被陆尧一只手抓回来,“急什么!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天都黑了,你现在进山,是想冻死,还是想被野兽咬死?”
周明非一愣,陆尧又说:“雪已经停了,今晚不会再下,明天应该就放晴了。等天亮再去!”
说完,将周明非仍给平叔带下去休息。
张磊疑惑地看着陆尧,“你不是嫌他戾气太重,不肯收他吗?”
陆尧摇头,“我之前确实没想收他,但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遭逢大变,相依为命的姐姐被人害死,任谁都不可能不生怨愤。这很正常。虽然他的执念大了点,戾气也大了点,但我还不至于压不住。
我不收他,是因为他没有道心,不知何为道,更不知如何向道。他所有的目的只在于复仇。其实以复仇入道也并无不可。但复仇之后呢?这道还走不走了?夙愿得偿,他要不道心溃散,要不将复仇之心转化为杀孽。以杀入道。
而这点,是我万万不能接受,也是昆仑决不允许存在的!”
张磊更迷糊了,“那你现在这是?”
周明非只有十几岁,年纪尚小,又从没接受过系统的学习,能力微弱。即便陆尧说了灵兽品种不限,等级不限。但他显然是连初级灵兽都不可能打得过的。陆尧明知这一点,却还是提了这么一个要求。以他的性子,不会无端为难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已经生了收下这个徒弟的心思。
陆尧失笑,“你知道何为道,自己为何入道吗?”
张磊懵逼。
陆尧又转头问宋时。宋时陷入沉思。
陆尧摇头,“不说你们,就说这世间千万修士,又有几人能悟得明白这两个问题呢?即便是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当年我只有四岁,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师父让我学,我就学了。甚至连入自己入道了都不知道。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如何强求一个孩子做到?岂不可笑?”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张磊点头,又问:“即便这样,那你不担心他会转入杀道了吗?”
陆尧莞尔,“他还小,慢慢教呗。想要报仇无可厚非,但其实报仇并不是只有杀了对方这一种选择,不是吗?或许,我可以找个机会帮他提前把仇给报了呢?”
张磊:……莫名胆寒,感觉莫家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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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明非起得很早,天刚亮,就揣着平叔塞给他的面包牛nai离开了别墅,前往翠山。陆尧没有出面,却在他走后,带着宋时悄悄跟了上去。
他们用了敛息符,因此即便距离不远,可只要不是站在周明非面前,只怕他都是发现不了的。
果然如陆尧所说,天空已经放晴,冰雪渐渐消融。但这时候的山路依旧非常不好走,积雪不浅。一路上,周明非走的有些艰难,好几次摔倒又爬起来。他不知道怎么运用法术去寻找灵兽,只会没头没脑满山乱转。
这种纯粹碰运气的做法看得陆尧忍俊不禁。但周明非的运气很不错。转了好几个小时后,真让他碰上了一只灵兽。
一只兔子。兔子因为非凶猛动物,就是成了灵兽也比别的猛兽好对付一些。尤其这只兔子还受了伤,是逃到这里的。
如果这只兔子是初级灵兽,只要周明非反应够快,速度够快,以他那微薄的灵力,说不定真有可能抓到。
可坏就坏在,这是一只中级灵兽!
周明非一个法诀打过去,不但没伤到兔子分毫,还惹恼了它。兔子本是在躲避什么,这突然受了一击,竟然没接着跑,反而转身攻了上来,一跃就将周明非扑到在地,张开了嘴巴,两颗门牙程亮得泛着光一般。
周明非及时掏出怀里的匕首刺过去,成功逼得兔子后退,避过了锋刃,却还是被削掉了一撮皮毛。
陆尧眼前一亮,为周明非的应变能力,也为他手中的匕首。
那是一把宝器。应该是周父周母留下来的。虽算不得上品,却也非常不错了。兔子还未开灵智,即便身为中级灵兽,修为也有限,对宝器散发出来的能量有种天然的畏惧。
它看着周明非,周明非也看着它。一人一兔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再次猛烈朝对方攻去。双方扭打在一处,兔子的修为若遇上正经的天师,一个初级天师就能轻松拿下它。可对于周明非来说,兔子胜过他良多。
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刻落于下风。仗着手中的宝器匕首,还有那不要命的狠劲,一人一兔打得尤为激烈。
不到半个小时,周明非身上已经添了好几处伤口,都是被兔子抓的。冬天的衣服本来就厚实,可这兔子的一爪子却能直接划破层层衣服,将皮rou刮开道口子。
周明非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吭都没吭一声,只和兔子缠斗,生怕自己一旦顾忌伤口就让兔子有了可趁之机,又或者让它借此机会跑得无影无踪。
现在这时节天气,想要找一只灵兽哪有那么容易。眼前太阳快落山了。一天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他没有时间再去找别的机会!
兔子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