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丁霁喊,过去把灶台上的火给关了,然后走到了水池边儿上,一眼就看到林无隅手背上一片红。
“没事儿,”林无隅说,“有一坨蛋黄粘手上了。”
“多冲一会儿。”丁霁拧着眉,盯着他的手,“你是怎么弄的,那个把儿怎么断的?”
林无隅叹了口气:“没断,是松了,我一颠锅……”
丁霁伸手在他脑门儿上碰了一下:“这也没烧啊。”
“我就想试试,”林无隅笑了笑,“结果把是松的,我一晃,锅就掉了。”
“你就这种黄瓜都拍不明白的水平你煎个咸蛋黄有什么必要耍花活啊?”丁霁非常不解。
“……不知道。”林无隅说。
锅里的油不算多,在甩到林无隅手上时,大部分的油都已经飞了出去,冲了五分钟水之后,他俩检查了一下林无隅的手,没有继续变得更严重,但是起了水泡。
“过几天就好了。”林无隅说,“你叫个外卖吧,我收拾一下。”
“一块儿。”丁霁捡起了地上的锅。
幸好厨房里东西不多,沾上油需要擦洗的就是地面和案台,还有灶。
丁霁和林无隅沉默着拿抹布用了十多分钟,单手把厨房给收拾干净了。
今天买的咸蛋黄全都进了垃圾桶,因为就这一个锅,腌好的鸡翅也没法做了,只能包好了先搁冰箱里。
林无隅坐在客厅里盯着手机找了十分钟,丁霁都感觉到饿了,他才抬起头:“外卖里居然没有金沙鸡翅。”
“别金沙了,现在黄沙鸡翅我也吃得下,”丁霁说,“随便叫一个吧,想吃的话可以晚上再买了材料来做。”
“我以为你想吃呢。”林无隅点了点头,继续盯着手机。
丁霁突然就觉得眼眶又有些发热。
林无隅叫了两份奥尔良鸡翅,两份排骨,两份汤,出人意料的少。
摆在桌上的时候丁霁就觉得这大概不够他俩吃的,他饿了,林无隅本身就吃得多……
“这不是你风格啊。”丁霁坐到桌子旁边。
“我开始减肥了。”林无隅说。
“你肥了吗?”丁霁看了他一眼。
林无隅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路上我吃了两盒红豆饼,现在吃不下那么多了。”
“这才是事实。”丁霁点了点头。
红豆饼的盒子被林无隅放到了旁边的小柜子上,很不起眼的地方。
可能是他刚才说红豆饼好吃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说得不太真诚,林无隅觉得凉了他不喜欢吃。
想到这红豆饼是林无隅大老远带回来,到楼下都还是热的……
“饼拿过来,”丁霁说,“我不想吃米饭,吃饼算了。”
“好。”林无隅马上起身,过去拿了一盒,“要不微波炉叮一下吧,热的好吃。”
“不了,”丁霁摆摆手,“这会儿咱俩不进厨房了,它跟咱俩不对付,又是砍手又是砸锅的,让它缓缓。”
“行吧。”林无隅笑了起来,把盒子放到了他面前。
一盒四个饼,丁霁全吃了,还吃了不少鸡翅和排骨,最后又灌了两碗汤。
吃得有点儿太撑,吃饭的时候并不是因为没话可说而没话可说的感觉实在太痛苦,只能以不停地吃来表达“我很好我没事儿”。
林无隅吃得是的确比平时少很多,不知道是真的路上吃多了吃不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丁霁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愣,没过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无隅把桌上的剩菜收拾了,站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儿呆,丁霁睡得挺死,没有醒的意思,于是他回了卧室,躺到床上拿手机看了一部电影。
这感觉实在是有些憋闷。
他从来没想过,感情的事有这么复杂。
明明喜欢或者不喜欢,接受或者不接受,进或者退,听上去只有两个选择而已。
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真的很简单,比如刘金鹏,啊我喜欢了,啊我暗恋了,啊我表个白,啊我分手了。
但对于丁霁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林无隅翻了个身,把有些疼的手晾到床外头,丁霁没有恋爱过,没有喜欢过谁,没有暗恋过谁,就算他回过神来了,要接受这样的现实,远不是哭一鼻子那么简单。
林无隅突然有些后悔。
会不会还有更合适的解决方式?
也许有吧。
他想不出来,毕竟他唯一的感情经历也就只是一场失败的暗恋而已。
晚饭前丁霁醒了,但他俩没去超市买咸鸭蛋,还是林无隅叫了外卖回来吃。
因为丁霁一直在扔铜钱。
一直扔到外卖送过来才停,吃完以后又接着扔。
林无隅几次打断他想问问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但丁霁都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林无隅没再开口,丁霁这大概并不是在算卦了,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