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说,“不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薇薇一直把我当成是哥哥。”
“薇薇从小就喜欢骑马,而且很有天赋,她十六岁那年有机会接触到了马术队,并且很快在一些赛事中斩头露角。而裴正楠当时是马术界最顶尖的那拨骑师之一,刚刚拿完海内外赛事的大满贯,从一线运动员退役下来。”
“薇薇是他带的第一批学生。”
“一个英俊有为的年轻教练,一个极有天赋的美丽少女,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似乎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柳景诚淡道,“我看得出来,薇薇当时很喜欢他。每次她回家跟我提起裴正楠的时候,她的眼里都在发光。”
“如果她曾经有一刻也用那样光彩四溢的眼神看我,也许我就会有勇气去把她从别的男人的手里抢回来。”柳景诚淡淡地扯了一下唇角,笑容里却有些苦涩和遗憾,“当然,我那时还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没办法像当时的裴正楠那样,给她好的生活,带她去她梦寐以求的世界级赛场。”
“所以只要能看着她开心,我也就开心了。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男人有几秒钟安静沉默,指腹出神地摩挲着手里的紫砂茶杯,神情黯淡下来。谢灼也不打扰,静静等待他再次开口。
“薇薇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想完成她的梦想,然后和自己爱的男人结婚,生子,平淡地过完这一生。”柳景诚说,“但裴正楠却不仅仅甘心于做一名出色的马术运动员,抑或是退役后成为一名声名显赫的马术教练。他在事业上的野心很大,没多久便搭上了鞋模大王的女儿,对方家境雄厚,带来的助力当然不是一个出身贫困的女孩子可以比拟的。于是裴正楠顺理成章地和对方订婚。而在这之间的事情,薇薇毫不知情。”
“直到新闻媒体发布了裴正楠和黎婉珍订婚的消息,薇薇崩溃了,我从来没有看过她那么伤心的样子,那是我爱了二十多年的姑娘,我捧在手心里疼的人,却被他们这样玩弄践踏。”
柳景诚舒了口气,泄力靠在身后软皮椅背上,转了方向面朝落地窗。
天光自窗外洒落,照得偌大的办公室辉煌一片。
不过短短十多年间,当年那个一穷二白,仅靠打工的杯水车薪勉强度日的穷小子,早已成为了亚洲最大的珠宝集团巨子。
“小伙子,你知道这里取名为‘King’的原因吗?”柳景诚问他。
谢灼说:“因为你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景’字?”
“你很聪明。”柳景诚淡淡笑了下,接着说道,“当我看见薇薇哭着来找我的时候,我很后悔,因为我的自卑,所以我从来没有对她表达过我的爱意。后来我总是在想,如果当时我早一点告诉她,也许事情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
“于是我说了,请她嫁给我,五年之内,我会给她最好的生活。”
谢灼犹豫问:“那她……”
“她答应了。我们也曾经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柳景诚望着窗外,目光变得遥远起来,“不久后,薇薇发现自己怀孕了。”
说到这里,他有几秒短暂的沉默,“中间有些事我不方便与你说,但我会尽可能的把能说的告诉你。”
“薇薇生下淼淼后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期间裴正楠那个狗娘养的狗屎玩意儿来找过她,说想和她重新开始。”柳景诚说话直率,形容裴正楠的用词丝毫不留情面,“薇薇当然是拒绝。但他们见面的事被媒体拍到,被大做文章,后来就有了你知道的那件事,她被人传成了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谢灼皱眉:“但事实分明是颠倒的。”
柳景诚笑:“事情真相如何大众向来不会关心。媒体捕风捉影,有权有势的人颠弄是非黑白。那时我事业刚起步,远远没办法和黎家背景抗衡,只能任由别人摁在地上摩擦。”
谢灼沉默了。
“为了躲避流言,我们几乎像逃难一样逃到了香港。”柳景诚说,“不久后我的事业有了起色,家里房子越住越大,但我也越来越忙。”
“那天我人在国外签合同,突然接到家里阿姨电话,说薇薇坠马了。”
说到这里,柳景诚取下了脸上的眼镜,重重地揉了揉鼻梁,看起来有点疲惫苍老。
“薇薇的病一直是有的,但她是想被治好的,一直也听从医嘱服用药物控制,已经很久没有病发过了。”柳景诚说,“护工告诉我,就在我走后没多久,裴正楠来找过她,之后她的情绪就开始不稳定。”
“她一直有骑马的习惯,当然心理医生也是建议她尽量多参与一些户外活动,这对病情康复有帮助。”
“以薇薇的马术,谁也没想过她可能会在马背上出事。”
谢灼迟疑问:“是在家里的马场?当时没有护工和助理在场么?”
柳景诚说:“薇薇当时把护工都支开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太多人在身旁陪同,只留了一名跟了她很多年的助理,那匹马也是她惯骑的赛马,脾性向来温顺。谁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