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A电流方向向上,所以磁场为逆时针。”
然后他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四周微凉的空气又一下子涌上来,他刚才握过的地方像是空缺了一块儿,呼啦啦地透着风。
让人不太爽。
“听明白了吗?”谢灼问。
柳淼淼鼓起脸颊摇了摇头:“听不懂。”
于是谢灼又手把手再教了一次。
“这次听懂了吗?”
柳淼淼还是摇摇头:“听不懂。”她眨眨眼,“要求谢老师再教一次。”
女孩子眼里亮晶晶的,泛着狡黠的微光,唇边弧度翘起,像只准备使坏的小狐狸,要是她身后能有尾巴,此刻一定能摇成一扇螺旋桨。
谢灼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题不好好做,一天到晚脑子里都装着这些坏心思。”
柳淼淼笑眯眯。
他也抿唇很轻地笑了下。
然后少年修长的手轻轻勾住女孩子纤细的尾指,往掌心一带,两人五指交缠,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
“今晚想吃什么?”
两人牵手走在回家路上,夜色初临,天边染上混合瑰丽的色彩,蓝的,红的,深紫的,像毫无章法而又美丽浓烈的布幕,在天际蔓延无边地铺展开来。
“火腿。”柳淼淼想也不想地说。
谢灼侧眸看她,“又吃火腿,吃不腻?”
“不腻啊。”
“行吧。”
柳淼淼边走边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准备当餐前甜点吃掉,旁边经过个孩子,看见了便扯了扯身旁母亲的衣摆说:“妈妈,我也要吃巧克力。”
“乖,那是姐姐的。”女人温声哄着。
柳淼淼正准备剥巧克力包装纸的手顿了顿,蹲下身来到和小女孩视线齐平的高度,将手里的巧克力递过去,“喏,给你吃吧。”
女人说:“还不快说谢谢姐姐。”
小女孩很高兴:“谢谢姐姐!”
柳淼淼淡淡笑了下。
那是最后一块巧克力了。
换了平常,巧克力就是柳淼淼的小心肝儿,谁和她抢就和谁急。
可她好像对小孩子的包容性特别强一些。
谢灼问:“你喜欢小孩子吗?”
小女孩牵着母亲的手渐渐走远,柳淼淼直起身道:“喜欢啊。”
“小孩子和小动物都很单纯,很容易满足,只要一点点好吃的,就能很开心了。”她说。
她望着那对母女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目光落在母亲牵着小女孩的手上,神情有一丝转瞬即逝的落寞。
不知道那一刻她想到了什么,才会流露出这样难过的情绪。
谢灼沉默了会,开口道:“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妈妈的事。”
柳淼淼将视线收回来,继续往前走着,声音很淡地说:“我妈妈不是很喜欢我。而且她去世太早,我对她也没有什么印象了。”
她用的描述不是“我和我妈妈感情不好”。
而是,“我妈妈不太喜欢我”。
谢灼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一下子说不上来。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些顽皮的男生欺负她,嘴巴里说的那些侮辱人的话语。
“以前小的时候……”
他话未说完,柳淼淼却避开脸不看他,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逃避般地垂下眸子,暗下的眸光中混杂着晦涩难懂的情绪。
“阿灼,我不想提起以前的事。”她低声说。
谢灼也不勉强,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说:“没事的,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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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事是柳淼淼的心结。
虽然柳淼淼不说,但谢灼多少能猜到一点。
关于柳淼淼母亲以前外界的那些传言,谢灼不可能完全没有听说过。
他问过白曼,可白曼也说她对当年的事并不清楚。
白曼只知道景薇确实曾经和自己的马术教练交往过,两人感情十分要好,一度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景薇彻底消失在大众视线前打给白曼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告诉白曼她准备要和裴正楠结婚了,字里行间全是小女人即将新婚的甜蜜和喜悦。
然而没过多久,裴正楠便对外宣布和当时鞋模大王的女儿黎婉珍订婚,景薇随后也一声不吭地嫁给了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柳景诚。
那时候柳景诚也还没混成珠宝行业数一数二的龙头巨子,只是个刚出大学门没多久,靠着打工的杯水车薪,勉强度日的穷小子罢了。
再后来,圈子里爆发出景薇曾经做小三插足裴正楠和黎婉珍感情的传言,逼得景薇不得不宣布退出马术界,逃难般地去了香港,切断了和外界所有人的联系。
一别十年。
当年事情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说得清楚。
但不管怎么说,上一辈人之间的纠葛延伸到一下辈,孩子总是最无辜而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