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周晴缩了缩肩膀,害怕地说:“昨、昨、天作业太、太多了??没、没来、来得及??”
林晓冷笑:“逗我玩儿呢?昨天说好让你写两份的!”
“我、我、我今天、再、再给你补??”
“补?今天就要交了!”黎欣大声道。
周晴吓得一直往后退,抱紧了怀里的书包。
“你躲什么!”黎欣皱眉,一把抢过她怀里的包,扔了出去。
背包在地上滚了一圈灰,里面课本、试卷、笔,散落一地,橡皮擦滚出好远,停撞在柳淼淼脚尖前。
柳淼淼咬了咬唇间的吸管,眉心很不耐地拧了起来,心头像有人纵了把火一样烦躁。
林晓掀开手里nai茶的盖子,对着周晴当头淋了下去。
瘦小的女孩子身体一颤,来不及躲开,直直地站在那里,咖色的ye体从头淋到脚。
白色校服茶渍斑斑,睫毛细颤,挂着粘稠甜腻的nai茶。
女孩子眼睛红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砸。
柳淼淼看着这一幕,眸光忽然便沉了下去。
这让她想起了某些十分不愉快的过往。
身体里像是曾经住了一个魔鬼,原本被按捺下去很久了,已经沉睡了,在这一刻挣扎咆哮,疯狂地苏醒过来。
林晓还想抬手想推周晴,手肘却不小心撞到身旁经过的某个人。
林晓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样貌,下一秒,头顶便有很烫的ye体顺着发端眼睛和鼻梁淌了下来。
她顿时惊恐尖叫。
柳淼淼将倒空的豆浆杯扔到一旁,指了指自己鞋面沾的豆浆汁,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给你个机会,跪下来把我鞋边舔干净,给人磕三个响头道歉,否则下回淋在你脑袋上的,就不是豆浆那么简单了。”
林晓高一开始便跟在黎欣屁股后面横行霸道,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抹了把脸上热乎乎的豆浆,当场嗷嗷哭了起来。
黎欣冲上去就要打人:“你他妈谁啊你——”
柳淼淼侧身避开,黎欣一拳打空,朝前踉跄了几步,又感觉脑袋后面的马尾辫被人一把拽住,硬生生扯了回去。
柳淼淼反手将黎欣脑袋摁进旁边两道铁栏之间卡着,声音冷冷的,贴在她耳畔说:
“是你爸爸。”
第七章
谢灼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的。
他们卧室挨得很近,柳淼淼起床时还处在整晚失眠的半懵逼状态,脚底都是沉的,拖拖踏踏地路过他房间门口,其间手还滑了一下,水杯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彻底把他砸醒了。
门外噼里啪啦的响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谢灼听见大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走出卧室一看,柳淼淼房间空了。
他皱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五点半。
谢灼换了校服出门,早餐也没来得及在家吃,骑车半路,看见女孩子独自一人走在清晨的大街,彼时天微微亮,很薄一层的天光洒落在她身上。
白衬衫收进百褶裙里,细细一条的纤腰被掐了出来,双腿匀韧修长,硬生生把宽松肥胖的校服版型穿出了很时尚的美感。
正正当当地背着双肩包,脚下一双系带帆布鞋,还真有了那么点乖学生的意思。
他看见她走到包子铺门前盯着餐牌犹豫了会儿,她好像不是很爱吃东西,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食物对她的诱惑力小的可怜。她只买了杯豆浆,从口袋里摸出零钱递给老板娘,然后从旁边的铁皮桶抽出一根吸管,放进豆浆杯,撅着唇吸了起来。
大概豆浆还很烫,她不小心被烫到,吐着舌头吹了几口气。
谢灼忽然便很轻地抿唇笑了下。
她走到巷子口停了脚步,歪过脑袋朝里面望,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心情很不爽快的东西,嘴唇不耐地抿起,磨了磨牙,将齿间的吸管咬扁。
谢灼停在路口,看见里面两个女生正堵着周晴要作业。
周晴是个小结巴,就坐在他们隔壁那个大组,是英语科代表,成绩在重点班的中游水平,除了上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她几乎不会和人主动说话,属于每个班都会存在的那一两个“透明人”。
高中同班两年,谢灼和她好像还没说过一句话。
至于另外那两个堵人的,谢灼倒是有点印象。
柳淼淼走过去,抬手将豆浆一滴不留地淋在林晓头上,又拽着黎欣的马尾,干脆利落地把她脑袋摁进了栏杆里。
黎欣不上不下地卡在两根铁栏之间,前后使劲脑袋都拔不出来,嚎得惊天动地,抄家带口的脏话通通都骂了一遍。
女孩子冷淡地勾唇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小结巴像条小尾巴一样拉耸着脑袋跟在她身后。
谢灼看着她逐渐消失在街尾的背影,想起当年那个被人围着欺负的小姑娘。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似曾相识的场景,她一个人站在街角,被好几个男生围着,那些人用臭得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