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
阿萁笑道:“嬢嬢挑的吉日还隔着小十日,天又晴好,我们紧忙着几日,做法会那日的线香定是能够。”
陈氏笑了笑,道:“这便好。”她是小心之人,事未了,就怕生出枝节来,总是提心吊胆。
那边江石拆了两吊钱的铜钿,去桃溪街头巷尾,找了闲汉乞儿与他们酒rou银钱,叫他们四处传说三家村要请百僧度魂的事。
桃溪徐明府得知此事,笑与县丞道:“那施姓人家倒会生事,若真有百僧法会,我到时也去看看民生百态。”
县丞知得内情,道:“那块地还是经我手卖出去的,某遍翻县志,确有贵人逃到三家村死在了那里,后来也有奇说异谭,到得如今时隔久远,倒已无人说起。”
徐明府哦了声,大感兴趣,道:“竟真有此事?我还当乡野无根之说。”他是好钻营的,笑道,“如此,定要走上一遭。”
第133章?地中有刀
施、江、卫三家连带着里正一家帮忙,急慌忙乱地近十日,这才勉强备下诸事。
阿萁拿着一张纸,与施老娘比对着备下的桌案吃食,桌、凳、碟、碗,干果若干,素油、素酒、荤酒;豆腐、干丝、各样时蔬凑出素九盘,猪、羊、鸡再拼出荤九样,再看纸烛香油……祖孙二人两两相对,确无疑虑,这才长舒一口气。
“也不知江阿兄可借到了船。”阿萁叹气,她留在沈家的那几个健仆被她一一叫来,让他们明日撑船接人,只没想到,里头三个长于北地,不通水性,更何况撑船,只好又同村青壮帮忙,直忙得两脚不能沾地。
施老娘道:“我托里正请了食手,又请同村几个小媳妇帮忙洗涮办席。”她又是累又是笑,“你爹娘成亲时都没这阵仗,如今倒为一个孤魂野鬼耗去这么多银钱。”
阿萁笑道:“哪里是为前朝怨魂,实是为了线香,后日我们先摆开桌案,摆好香槽,另空一张桌子上来放一把一把的线香。嬢嬢也好,阿娘也罢,眼见香残就擎三、六、九支香献上,只不叫那香灭掉。”她说得到兴头上,差点没收让住话头,想说,那些僧人凡是有些见识的,自会知道这线香的好处,只是,这话有些毁僧谤道之嫌。阿萁哪敢在长年求神拜佛的施老娘面前说这些。
施老娘也觉线香好,道:“线香委实方便好用,我用了几支也觉快便。”
阿萁得意扬了扬名,又道:“今日平了地,明日就把桌案摆上去。”
施老娘道:“明日可要在码头迎迎法僧,别给慢待了。”
阿萁“啊呀”一声,道:“正是,村中码头破旧窄小,明日船多,没个人在那引船,到时不是拥挤一处?”她一拍手,抬脚道,“嬢嬢,我去找江伯父去。”
施老娘点头,家中托里正请了村中壮汉平地,灶间蒸着花饼,用肥rou炖着杂菜,又烧着热水,陈氏和阿叶围着灶台打转。洗净箩筐,装了花饼,一大坛的杂菜蔬,一坛子酒,又放了干净碗筷,让健仆挑去荒地那送吃食,给青壮添些脚力。
陈氏和阿叶忙了半日,连吃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这时才偷空进点吃食润润喉嗓,陈氏喂饱小四娘,靠那歇了歇。
施老娘却是半不敢大意,昨日她与施进带着两个健仆去桃溪钱引铺换了五张钱引,又换了万钱,携着白银铜钿,提心吊胆地将钱抱回家中。施家几时藏过这么多银钱,施老娘整日都悬着心。
施进与卫小乙都在荒地那,领着青壮沿地挖出一条沟,点火烧了杂草,高地挖土,低处填泥,待平整后再拿石锤将地夯实。
里正挑的青壮都是老实本份人,施家待客大言,一众人虽心里好奇嘀咕施家究竟发了几万钱,做活却是十二分得仔细上心。
待吃过肥rou饼食,又吃了几碗酒,哟喝几声,出了一身汗,几个青壮将上衣一褪,抡开胳膊,挥开锄头将隆起的土坡刨了开,只听“叮当”一声响,那青壮咦了一声,将地下那物挖了出来,却是一把近三尺的长刀,虽剑身沾满泥,仍隐见剑光。
青壮忙疾呼:“施大郎,施大郎,快来,你家地里挖出一把剑来。”
施进大惊,与卫小乙三步并两步急奔过来,一旁几个青壮跟着围过来,其中机灵,从底下芦苇荡里打了一桶浑水,将刀身的泥土胡乱冲洗了一番,露出一柄剑锈迹斑斑刀身却完好的宝刀来,未生锈斑出处,透出点点寒光。
施进忆起里正的话,心里暗暗叫苦:这别是那个贵人的佩刀,埋地下这般久,竟不曾腐断,莫非真有怨鬼?
几个青壮七嘴八舌道:“这可值得钱?”“怎有一把剑在地里?”“看着有些邪气。”“可是古物?”
卫小乙却道:“若是古物,埋在地底,早生锈断腐,怕是什么人犯了事将凶器弃在此处?”
施进愈发叫苦,若是前朝贵人的旧物,已经无主,自他家地里挖出来,便归他家所有,纵沾染邪气,后日做了法会,甚邪气都被驱了去。要是凶器,别个沾上官司。
卫小乙咬牙道:“不如告诉里正,再报官?”
施进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