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飞,说着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好似恨不得将两片嘴皮磨得秃噜了皮。
鳐鳐幽幽地叹口气,nai声nai气道:“阿兄,吵。”
阿萁要不是碍于自己是客,真想附和着点头,假笑道:“阿弟学问杂繁。”明明沈家主与沈娘子都不是多话的人,怎生的儿郎,小小年纪这般爱说话,放任他说下去,能从夏说到冬。
沈越翎也是郁闷不已,他在那说得口干舌燥,阿萁愣是不为所动,气闷道:“阿姊怎半点不动心?”
阿萁无奈道:“可是,阿弟自己半大不小的,难道不听父母命?再说,你说你背后有三势可以借,我与沈家主合伙,好似也有三势可借。”
沈越翎长叹一口气,他自认一向无往不利,谁知竟在阿萁身上翻了船,闷闷坐下道:“我有好些钱。”
阿萁这回倒有些讶异,道:“父母在无私财,我还道大户人家更有这些讲究。”
沈越翎呆了呆,忽得醒悟过来,蔫蔫道:“我要花用,也是要请示娘亲的。”
鳐鳐许是难得见兄长如同霜打的茄子,大乐不已,坐在阿萁的怀里拍着手,做着鬼脸,气得沈越翎摸出一把扇子就要去敲鳐鳐的额头。阿萁慌忙去挡,道:“使不得,鳐鳐岁小皮嫩,如何敲得。”
沈越翎笑道:“她是我阿爹的掌上珠,哪个敢打,我不吓她一吓。”他好奇心极重,昨日听了一耳朵线香,他想了一晚也没想出子丑卯寅来,越想不明白就越想知道,一早起来找到阿萁又来歪缠。软声道,“阿姊,我口舌紧,只看一眼,定不说出去,你不与我合伙做买卖,非要与我爹娘商议,我帮你掌掌眼,出出主意。”
阿萁笑道:“不好,我还不曾想好如何张口。除却江阿兄,还有我阿姊,再无别的人知道线香,我要留待给沈娘子看。”
沈越翎大摇其头:“我阿娘迟些看有甚打紧?小女娘尽生得弯弯绕绕心肠。”
阿萁道:“这就好比你得新奇事物,自然想着先给交好的人看上一眼。”
沈越翎气道:“我与你一见如故,原来半点分量都没有。”
阿萁笑起来:“你人小身量不高,往秤上一称量,果然分量不重。”
沈越翎无法道:“那你与阿娘说时,我要在旁看个究竟……”
鳐鳐拿手掩了耳朵,嫌弃嘟囔:“阿兄,吵。”
沈越翎仰天长叹,道:“枉我一腔热血空转凉。”拈了块糕点扔进嘴里,又道,“说起来,江阿兄也算热心肠,这几日帮着付家,还不知要忙成什么样呢,倒把自己的事给误了。”
阿萁点头道:“既应了事,无论如何也要尽心而为,不然,还不如不应呢。”话虽如此,心里到底记挂,想着等回了村,定要让江阿兄好生歇歇,遂道,“再忙累也至多三四日。”
沈越翎惊诧:“三四日?”他笑道,“阿姊,付家白事,快则□□日,慢则小半月,三四日哪里能了事?”
阿萁不解:“怎要这般久?”
沈越翎道:“又要告诉四方亲眷,又要请和尚念经做法事,又要守灵安魂,又要请Yin阳先生挑选吉日,如何不要□□日?”
阿萁道:“这几日天热,哪里能存得这么久?”
沈越翎道:“拿冰堆着便是,不过桃溪这么点地界,没有多少人家挖着冰窖存着冰,少不得要四处借买。”
阿萁咋舌,农家暑天丧事,无不趁早埋了了事,唉,果不比富贵人家的讲究,不过……她皱眉不解道:“付家祸事刚了,家中还有老少卧床,怎还这般排场?”
沈越翎嗤之以鼻,道:“事死如生,付家哪舍得让付老伯走得寒酸,就算付伯娘愿意,付阿公定这关便过不了,说不得还要大肆Cao办呢。”
阿萁小声嘀咕道:“光顾事死,不管事生?依我见还不如安生省心地送人入土,四时八节烧纸时诚心点便好。”
沈越翎摆出看透世事之态,道:“世上唯好假大空。”
阿萁见他这般装模做样,有如小人着大衣,再也忍不住,别给脸暗笑不已。
沈越翎哼了一声,道:“阿姊还有闲暇笑我,不如多多心疼江阿兄,付家那一窝乱蜂,指不定乱成什么样,他陷在里面,一个不好,里外不是人。”
阿萁道:“我们又不图付家什么,好便不好,不好,以后不往来便是。”
沈越翎嬉笑,拍手道:“有理,你与江阿兄论得‘我们’二字。”
阿萁被他打趣的双颊通红,干脆破罐破摔,道:“勉强还论得上我们的。”
沈越翎哑口无言,甘拜下风。
沈娘子扶着侍女的手,过来送鲜果与他们吃,看他们仨个凑在一堆,三张稚嫩的脸,犹如枝头青果,青青涩涩,却又莫名可爱,心下不由欢喜。
阿萁眼尖,忙抱着鳐鳐站起身:“沈娘子。”
沈娘子接过鳐鳐,让她自家站好,嗔道:“别看她生得瘦小,抱着却大为累人。”她端详了番女儿,将她头上插着一支鲜花正好,问道,“鳐鳐,一早歪缠着你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