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他很好的朋友,成绩也提高了,为什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杨竹手指拿着手机,酸了一样,指节卸力,手机滑下来掉在楼梯的瓷砖上。没过两秒,他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脸,手机抄起塞进裤兜里,气势汹汹地跑下去。
没人奖励他,他还不能自己奖励自己吗!现在就去洗把脸,然后出去吃好吃的!
杨竹一口气跑到楼下,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低下头去用手捧水就往脸上泼。激烈的水哗哗地打着,冰冰凉凉,大量的水打在脸上时不能呼吸,他心无旁骛大脑空白地洗了半分钟脸,终于将头抬起来一点,闭气太久,肩膀上下,呼呼地大口喘气起来。
水珠在脸上汇聚了,飞快地往下爬,头发被牵连打shi一绺绺粘在一起。杨竹用力地抹了几把脸,还没睁开眼睛,听到背后卫生间里传来男生的说笑声。
“杨竹那傻逼,考个班级倒数还这么得意哈哈哈。”
“你怎么这么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声音断了一下,变了个腔调,故意捏着嗓子,“找亲亲好学霸努力补习来的啦!”
“哈哈哈哈哈!!!”
里头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越来越近。杨竹放下了手,睁开眼,表情沉了下来。
“你没看他早上还没写作业被老师罚站呢,笑死我了,还努力,连个样子都不会装,谁信他自己考啊。”那两个男生边说边走出来,还刻意装神秘地压低声音,“他不是给严锐送了个五千块的手表吗,要我说啊……”
“噢噢——”另一个人捧场地恍然大悟。
“又能抄考卷又能追人,一举两得,牛逼哦!”
杨竹转了身,正巧和出来的他们打了照面,是两个班上的同学,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对他翻白眼的。
两个同学声音戛然而止。
杨竹开口:“你说谁作弊?”
卫生间的灯不怎么亮,笼着一层暗白的光。他身子微微前倾,面无表情,以一个略带诡异的姿态盯着他们两个。
说坏话说到正主面前来,他们却没有丝毫惊慌,只是停了停。杨竹在班上本来就地位不高,抱上严锐了也一个样。
而且上次和林承打过架后,同学都不免纳闷,给严锐送个东西怎么就那么大反应还不让人看。就算林承自己屁事太多,杨竹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反应。
严锐换新手表换得毫不掩饰,有女生回去悄悄查了查他手表的同款,价格不是一般学生送得起的。
杨竹人缘差,唯独天天巴着个严锐不放,现在还送了这么个礼物。猜来猜去,自然而然,同性恋的猜想就出来了。
传言满天飞,杨竹却与世隔绝一心绕着严锐转,在别人鄙视的目光下一意孤行。
到如今谁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了,本人还一无所知。
那两个同学对视一眼,丝毫不慌,对他扬扬下巴:“干嘛,说你抄考卷又不是说你作弊,平时不还有别的考卷作业吗,这么心虚一下子对号入座啊?”
杨竹骤然高声说:“你自己说的是什么玩意当我是傻逼?!”
那同学反而还大笑起来:“我又没说你是傻逼,你咋这么有自觉呢?”
杨竹气急败坏又不会还嘴的模样太好笑了,他们憋不住地笑了好几声,说:“你这么傻逼自己都承认了,还不兴别人说啊?”他们挤眉弄眼,掐着嗓子模仿娘娘腔的调子,“啊!我没有作弊!虽然我什么都不会做一考完试就被老师罚站但我都是自己考的,是严锐哥哥帮我的,我没有作弊!”
他们都在说什么东西?
人的形态在他眼中慢慢扭曲,成了歪来扭去的狰狞影子,张着嘴,嘴形肆意疯狂地变换。
他们在说什么?!
杨竹肩膀沉重地起伏,眼睛瞪着却没有焦距。人的声音传进他耳朵,变成刺耳不可理解的音节。
花了好几句话的功夫,他才缓慢地理解过来。
原来他以为自己变好了,在别人眼里都是笑话,都是弄虚作假。
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杨竹的脸黑沉沉的,昨晚到现在积攒的憋闷郁火终于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两个人还在搭着肩笑,杨竹已经猛地扑了上去,一言不发,双目发红,抬起拳头就往他们脸上揍!
严锐手上提着两个袋子回来,分别是打包的汉堡和nai茶,回到教室时,杨竹的座位上却已经没了书包。
不少人偷偷看他,但见他扭头回来看时,又纷纷避开视线。
严锐久违地皱了皱眉。
杨竹又打了架,卫生间偏偏还离老师办公室不远,被发现时杨竹也没有丝毫收敛,疯了一样还要继续。
两个月内这已经是第三次,第一次是被欺负,第二次没上报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使每次都不是他全责,但他也有过错,如此之高的惹事频率,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没有过半点自省。
班主任通知父母来领他回家反省,处分留待商量。
严锐回教室时,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