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戴严锐的有什么不对吗?
有时候在床上躺热了,懒得开风扇,他还拿冰凉表镜贴自己的脸。
严锐的体温好像不高。
搞不好就和这表镜一个温度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回过神来,还恼羞成怒给自己脸上一下,结果忘了那儿还有伤,疼得呲牙咧着。
脸上的伤好得慢,到现在刚刚消肿,青紫还没褪下去。每天吃早餐杨梅都盯着他脸上的伤摆脸色,复读那么几句话,骂他没大脑碰见事就知道打架,天天带着伤丑得要死也不害臊。
杨竹被骂必回骂,傻逼挑事谁能忍,我丑不丑关你什么事一天就和你见两次面!
杨梅撑着下巴瞪他,牙尖嘴利:“那我真是可怜你的朋友,要天天看你带伤的丑脸。”
男人要好看干什么,能当饭吃吗?!谁还他妈的在意脸上这点小破伤了。
杨竹上教学楼的时候还在想这个事,路过卫生间门口,顺便看到里头的镜子,脚步一拐凑近了看看。
不就紫了一边?不就是还有点肿吗?
……是有点难看但也没怎么难看吧?!
下课时间例行去找严锐,一道题听完,他自己手动把最后的答案算完了,还不想走。
严锐给他讲题时都是专门用的新草稿页,所有解题过程和思路按顺序写下来,讲完之后把那一页撕给他,方便他自己重新解题参考,就他自己在那张草稿纸上演算的竖列显得歪歪扭扭半点不工整。
严锐正给他撕这一页,他看完草稿纸又看严锐,忽然觉得这个人一张脸也正正经经,是那种一丝不苟的帅气,脸上别说伤疤了,连班上其他歪瓜裂枣男生青春期会有的痘痘什么的都没有。
早上杨梅骂他的话就煞风景地重新出现在脑海里了。
杨竹忽然半蹲下来,凑近他,很丢脸一样小声地说:“问你个问题。”
“说。”
“咳。”他生怕被人听到,又压低声音问,“我脸上的伤,你会不会觉得难看?”
严锐偏头看他,表情没有变化,但目如深潭,让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那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似于打量或者审视的眼神,杨竹喉结上下滑了滑,等着他的回答。
一双手抬起来,手指尖浅浅滑过他脸上的伤,因为只有表面的触碰,没有用力,不仅不疼还有些痒。
那块青紫好像开始发烫。杨竹听着严锐说:“不难看。”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不讨厌。”
也没问你喜欢还是讨厌吧……
杨竹说不出话,突然之间口干舌燥,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在擂鼓般的心跳声中这样想。
第16章
杨竹开始每天晚上熬夜。
不过这不是因为严锐,而是因为期中考要来了。
他的成绩向来不算好,平均徘徊在年段二百四五十名左右,不不小心掉出三百名也是常事。中考他成绩就一般,本来赌气要去念另一所录取线较低水平也比较差的高中,但他爸嫌他丢脸,尽管对他没指望但面子不能不要,硬是把他塞进了一中。走后门也走了,干脆走得彻底一点,于是又塞进实验班。
从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开始杨竹就在重复丢人。
实验班倒数第一,录取分数比倒数第二还低了三十来分,除了较优势的英语以外几乎没有一科能跟得上。高一每次考试后贴成绩,除了最高分以外,杨竹的成绩是关注的最热门。他在军训时就把班上同学得罪光了,于是皮的男生总拿着排行表大声念他每科成绩,再笑着问他,少爷这次考赢了我们没有啊?
没有。基本每次都是倒数第一。
他也不是不念,但基本是闭门造车地念,自己一个人琢磨。老师讲课速度快他跟不上,同学里又没有哪怕一个关系好的,有时候就算自暴自弃去看答案,也看不懂解题思路。
高一的下学期他的成绩总算才开始有点儿起色,提升了,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更是破天荒地进了一百五,摸到实验班的末脚,勉勉强强文理分班时也进了实验班。
高一被全班讽刺走后门他没法反驳,至少到高二了他要能理直气壮说我是靠自己考的。
结果偏偏高二第一次月考他就被试卷狂虐一通,连最拿手的英语也才险险过及格线,这才被林承那伙人堵着嘲笑。
这次期中考他再考不好他就是猪!!
杨竹和杨梅房间相邻,杨梅每天晚上最晚十二点关灯上床睡觉。她和杨竹不一样,轻轻松松就能考班级前十,绝不因为学习耽误自己睡眠时间。
杨竹也十二点关灯。
不一样的是,他把日光灯关了,再偷偷开台灯,挑灯夜战。
越到期中考,老师布置的习题反而越多,他晚自习写不完只能带回来做,做完还要看严锐教过的题,一通折腾至少要半夜一点半才能折腾完。
不过最近感觉好一点了,至少摸到门路,不再跟以前一样看什么都是两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