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好?哪有您这样当长辈的。”
这个话题到此就终了,但宁沅显然将话当回事了,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始没话找话。
虽然一时还没提及那些打算,但他提了几件先前没跟夏云姒说过的大小趣事。这种感觉十分新奇,因为她进宫时宁沅已有六岁,被她接至身边抚养时更已八岁。这几年下来两个人倒不是不亲近,但又从不是那种母子间的感觉,总有若有似无的客气夹在中间。
现下宁沅试着没话找话,倒让这种客气更淡了些。
这几年来夏云姒在与宁沅相处时都时常会有新奇感。宁沅是头一回当小孩,她也是头一回当长辈,都是在摸索。
或许到了宁沂长到这个年纪的时候,有了经验的她能变得更好一点儿,但现下应该也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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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宫敬贤殿。
三皇子宁汣回来时都还在哭,德妃听得心烦,就让ru母带他回了屋。
今日之事说明了些问题——譬如从那宦官的禀话就听得出来,皇长子与三皇子不亲,甚至另几个皇子公主也都与三皇子不亲。
这关乎大计,她要想想该如何是好。
ru母心下叹息。看来三皇子在德妃娘娘眼里,分量是当真大不如前了。
她是德妃的娘家郭家挑进来的人,一家子都在郭府做事,德妃对她算得信任,德妃对皇长子的打算她便也知道一点。
她清楚地感觉得到,自打决定将皇长子弄到身边起,德妃对三皇子就不再那么上心了。
表面上,疼也是疼着、照顾也是照顾着,可私心里德妃在意谁更多,她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按理说这些事也轮不到她去掺和,可三皇子是她nai大的孩子,德妃不心疼她却心疼。
她不忍心这孩子来日像颗弃子一样被扔了,所以才旁敲侧击地劝了德妃,让德妃许她带着三皇子去与皇长子亲近。
德妃在意的自是如何让皇长子更愿意到她这里,可她这个做ru母的想的实是皇长子身为嫡长若肯多护着这个弟弟一点,那三皇子今后的日子也就不会太难过。
权力倾轧之下,宫里的孩子太难了。
ru母哄好三皇子后回到了自己房中,就又跪到了观音像前。
这观音是送子观音,从前是德妃的,后来随口赏了她。那会儿她自己的孩子刚夭折,德妃给她这观音是种恰到好处的安抚,让她有所寄托,可以盼着日后再得一子。
但几年下来都没能再有,她就也不再盼了。只盼着观音能显显灵,不带来新的孩子好歹让她养大的孩子安安稳稳的,一辈子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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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信宫延芳殿。
夏云姒离殿前原正要午睡,听闻孩子们闹得不快才不得不走一趟。眼下回来不禁觉得困乏得更厉害,进了殿就着人去取寝衣来换。
宁沅Jing神倒正好,完全没有睡觉的打算,又听宫人说六弟正醒着,就找六弟玩去了。
“端盏热汤给他去,这一路走来怪冷的。”夏云姒吩咐一句就上了床,然而刚昏昏入睡,就被莺时搅了起来。
“……娘娘。”莺时在她床边迟疑着福身,见她睁眼才继续说下去,“林经娥那边……又动了胎气了。”
“又”。
夏云姒听着都好笑,无奈地长声吁气:“这回又是为了什么?”
莺时道:“今儿一早上去云太妃那边走动,回来时累着了。”
夏云姒轻喟,摇头:“劳郑太医再跑一趟吧。一会儿包二两黄金给他,就说近来实在辛苦他了,这算给他过年的钱。”
林经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真是摸不透。
怀孕这些时日都不见她消停。最初是自己踩到湖上落了水,后来又在外面散步时打过滑、够枝头的松果儿闪过腰。
作为一个有孕宫嫔,她实在太“活泼”了些。莺时私下里同夏云姒说,林经娥这般闹腾,瞧着就跟自己不愿意怀住这胎似的。
贤妃也说:“你可仔细她别是想把这孩子弄没了,栽到你头上。”
夏云姒初时也这样担心,可事情出得多了,她反倒越看越不是这么回事。
——林氏胎气动了那么多回,没有一次能赖到她头上。
落水闪腰都是在外散步时出的事,唯有一次出在永信宫中,还是因为吃食略有不妥。可依林氏的位份,听风阁连小厨房都没有,一应膳食都是尚食局备好送来,可不好赖到她这永信宫主位头上。
次数多了,就连皇帝和太后也有些厌烦。太后着身边的大宫女过来过,半是关照半是告诫地要林氏好好安胎,不要日日出去晃悠。皇帝则是去听风阁看她的时候愈发少了,常是夏云姒亲自开口劝上三回,他才肯看在她的面子上去看一次。
鲜少见哪个有孕宫嫔能闹成这样,这比从前恃孕而骄的叶氏更让人费解。
第122章?蓄势
元月初一,?皇帝忙得很,?年年都是如此。今年宁沅却也前所未有地一同忙了起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