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礼部又怎的答应了?”
来回话的宫女欠身说:“说是……‘惠’字冲撞了佳惠皇后在天之灵,?当下的嫔妃、子孙后代便都不好再用了。至于‘宸’字的缘故,?礼部似乎也提过,但皇上的意思是既然前朝用过,?本朝如何就用不得?礼部大概也是想不出更为合适的名号来代替惠妃了,?便也没再说什么。”
“原是如此。”顺妃缓缓点头,?面色一分分地冷淡。
他待皇后,还真是一往情深。
那宫女察言观色,有心想讨个赏,便又机灵道:“奴婢还听说……”
她恰到好处地一顿,顺妃不免复又看向她:“怎么?”
宫女抿起笑容:“奴婢听宫人们议论,说这主意原是那永信宫的窈妃提的。说当时皇上提出要封您为惠妃,为从一品四妃之手,窈妃念及佳惠皇后便出言劝谏,皇上这才给礼部下了旨。”
宫女边说边抬起头:“既是拿来顶替惠妃的,那这宸妃的名号想来非娘娘莫属了!奴婢恭喜娘娘!”
“还有这事?”顺妃略显惊喜,笑了声,接着便招呼身边的掌事宫女,“本宫近来闷在宫中养病,倒变得还不如她耳聪目明了。你们代本宫赏她。”
掌事宫女与这大宫女原也是交好的,二人便都喜滋滋地一福,又皆向顺妃道了贺。接着便告了退,按着顺妃方才吩咐的领赏去。
偌大的殿中,仍是灯火通明。
日复一日,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这里都是这个样子。无人说话之时顺妃常会觉得这殿里过于冷寂,空洞得让人害怕,再华丽庄重也没有温度。
但现下,大约是因为心情大好所致,一切都显得赏心悦目了。
宸妃,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名号。
若这位子给了她,倒也还算他对她真有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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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信宫里,夏云姒给宁沂绣着新鞋面,听到小禄子的回话抬了下眼皮,笑说:“还真定了宸妃?”
她先前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从古至今,各朝各代的嫔妃品秩各不一样,但作过高位嫔妃的名号也就那么几个。
除却惠淑贤德这些象征品行高尚的字眼儿,与之齐平过的也就是隋时的贵妃,唐时的宸妃、丽妃、华妃,还有辽时的元妃、文妃了。
其中“贵妃”已在当下的品秩之中,居正一品,没道理拉下半品变成从一品。“元妃”又与“惠妃”一样,真较起真儿来都冲撞皇后。“文妃”“丽妃”“华妃”和“淑贤德”三个字比起来又似乎都差点意思,压在三位之前更显得不够分量。
那也就是宸妃还合适了。
这倒好听,也大气。
夏云姒抿唇笑笑:“其余的,都透给那边了?”
小禄子躬身笑言:“都透过去了。领俸禄时莺时和燕时两位姑娘聊着,‘恰好’让那边的大宫女听了个正着。这等的好事,谁还不想上赶着禀过去,在主子跟前邀个功呢?”
“办得不错。”夏云姒笑了声,余光透过窗纸,无意中见厢房的灯火也亮了,又轻蹙起眉,“皇长子又起来了?”
小禄子循着她的话抬眸一扫窗纸,见侧边皇长子的屋子确实亮了灯,转念却想起来:“哦……娘娘别担心,殿下这不是非得起来读书,是皇上昨儿说要带皇长子殿下到后山看日出去——殿下该是为这个早起的。”
“那就好。”夏云姒笑容松下,“你亲自去盯着,让他好好吃些东西再走。衣服也多穿些,别冻着。”
“诺,娘娘放心。”小禄子一拱手,就告了退。夏云姒瞧了瞧手里的针线活,安心继续绣鞋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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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沅回来的时候已近晌午,庄妃正好来和夏云姒一起用膳,二人刚落座,就遥遥听见宁沅边走进院门边说累了累了,要好好睡个午觉。
话音刚落,那声音却又Jing神了:“六弟!”
庄妃转过头,透过窗纸看见宁沅小跑了两步,一把抱住正在廊下晃晃悠悠走路的宁沂。
庄妃掩唇而笑:“宁沅这是刚玩完回来?”
夏云姒嗯了声,庄妃笑容微凝:“我可听说……”她压低了声音,“皇次子和皇三子近来可一点没歇着,天天压在宫里温习功课呢。皇次子那是一直不聪明,燕修容瞎打算盘不必理她;可皇三子那边,可见是顺妃……”
“无所谓,随她们去。”夏云姒不咸不淡的,“孩子一年也就清闲着一个月,要我说就让他尽兴玩去。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自己心里清楚,平日不懈怠便是了,何苦一年到头都不让他喘气?”
她可不想让宁沅把那根弦绷断了,该松松劲儿的时候还是得松一松。
再说,她也不觉得是否能承继大统全看这一个月用不用功——当今圣上本人这一个月不也清闲着?哪里就非要看得那么死呢。
“你这么说倒也是了。”庄妃缓缓点头,抿了抿笑,又道,“我听说为着这宸妃的名号,永明宫那边热闹着呢,是你的手笔?”
夏云姒轻哂,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