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搂着儿子听他撒娇:“那夫人多来看看我,我就不会病了。”
她忍不住亲昵的点了点圆圆的脸:“这是什么话,还真像你父皇说的似的是个小魔星。”
谢怀章朗声笑了起来:“他磨人的时候你没见到,说正经话倒是遭了你的嫌弃。”
圆圆打了个呵欠。
她有些不安:“圆圆还想睡么?起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圆圆其实也很想跟容辞说话,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比平常更加爱睡觉,早上起床都格外费劲,午后本就容易犯懒,此时躺在容辞的怀里倍觉安心舒适,说了没两句就睁不开眼了,容辞见状便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哄道:“实在犯困就睡吧,我守着你。”
圆圆又打了个呵欠,临睡前还重复道:“夫人来陪我,我就不生病……”
谢怀章轻声道:“你别急,你母亲就快能长久与咱们为伴了。”
容辞一愣,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话了,语气实在不像是在敷衍孩子,刚想说什么就见怀里的圆圆闭上眼睛,飞快的入睡了。
“他最近都是这样嗜睡么?”
“有几天了,”谢怀章道:“御医说应该是长得太快了,所以才总是睡不够。”
容辞放了心,这才有了心情问道:“你跟孩子说,我就快进宫了?”
谢怀章伸出手温柔的摩挲着她的鬓角,却笑而不语。
容辞抓住他的手:“你……是想召我入宫么?。”
“召?”谢怀章笑意一凝:“为什么用这个字?”
容辞也愣住了,这才发现两人的想法完全对不上号:“你不是要封妃……”
谢怀章的脸色沉下来:“阿颜,你把我当做什么人?”
容辞便知道是哪里误会了,急忙道:“你先别生气,是、是我想茬了,我没想到……”
“你怎么能没想到?”谢怀章之前在她面前从没这样,现在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将容辞的手攥的紧紧地:“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一同生育了孩儿,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的这一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所爱之人屈居妃妾么?”
容辞的手被攥的生疼,又听了这不是指责胜似指责的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能被他另一只手强行抬起下巴,被迫直视着谢怀章强势的目光,听他继续一字一顿道:“阿颜,你未免也太看轻了我!”
容辞眼中不禁隐隐浮现泪光,她的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不是看轻你,只是……皇后之尊并非等闲,我不想你为了这事与朝臣起冲突,也不想让你为难……”
谢怀章松了手,将她和圆圆一起抱在怀中,“我说过,世上最难的事就是得到你的心,既然我已经做到了,其他的都不过是小事,本不配你为它们忧心。”
*
容辞怕圆圆醒了之后不好脱身,便不顾谢怀章一再重复的想让她留下的暗示,没待多长时间就出了宫。
回到房间之后,她还是想着谢怀章说的那番话。
她又如何不想跟谢怀章做堂堂正正的夫妻,要是谢怀章只是个普通人,哪怕是个世家之子她也绝不可能答应做妾的,可是他却偏偏是九五之尊,整个天下的主人,他的妻子不单单是妻子,更是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容辞不是想妄自菲薄,而是她目前的状况要想真的一步登天被册为皇后,难度真的太大了。
不说后宫诸妃是否服气,朝堂上的官员首先就是阻力,他们可以对天子纳什么人为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涉及中宫之位却不会轻易妥协,到时候唇枪舌战,劝谏的折子像雪花一般堆积到御案上,谢怀章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她一开始为此不安,甚至想要劝说谢怀章打消这个念头……或者退一步,迂回一些,以后再说后位的归属,但他对她说的话却坚定无比,每个字都带着斩钉截铁不容辩驳的意味,这样的语气强势却也能安抚人心,容辞摇摆不定的心竟真的镇定了下来。
就像是谢怀章说的那样,他为了她做了那样多,把一切都考虑好了,甚至把该铺的路都完完整整的铺在她的脚下,她怎么能连踏上去的勇气都没有呢?本来就是平白赚的一辈子,就算豁出去,再差还能差过前世如同行尸走rou的日子么。
她现在有儿子有爱人,已经比之前圆满了一万倍,谢怀章事事替她顶在前头,他都不怕,自己要是畏畏缩缩举足不前对的起他的用心么?
这样自我安慰了一番,容辞便也勉强恢复了平静,不再为这件事忧心。
不知是不是也受了风寒,第二天容辞便有些咳嗽,想着许久也没回过落月山了,就带上李嬷嬷等人回了温泉山庄泡了两天温泉,驱了驱身上的寒气,果然风寒马上就好全了,这才又拖着一家子回了京城。
不想一进府门,留在京里看家的举荷便上前来回报:“夫人,伯府里二太太和三太太来了,像是很急的样子,说是有话要跟您商量,已经等了大半天了。”
容辞之前就跟温氏说过自己在京城的住处,只是前些日子因为郑王谋反案弄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