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的,自己其实是昨天早上才躺下的,这样一来,说是睡了一天一夜才合适。
李嬷嬷道:“什么睡,分明是昏迷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可把我们吓坏了。”
容辞觉得浑身无力,但还是挣扎着坐起来,敛青忙给她身后塞了个枕头好让她能靠着。
她坐正后,别的不管,先对举荷说:“把圆圆抱过来。”
举荷刚才抱着他怎么哄都不奏效,圆圆还是哭得震天响,现在听了容辞的话真的就像是见到了救星,简直如释重负,将他送过去,眼见着他看到母亲就立即止住哭声,擦了擦汗道:
“圆哥儿未免也太聪明了,他一开始要娘的时候,把他放在您身边还能糊弄过去,时间长了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能发现不对,见你一直不醒就一个劲儿的哭,哭累了就睡一会儿,醒了看您还是闭着眼,就接着哭……真是像是什么都懂似的。”
容辞方才也察觉到这孩子的嗓子都有些哭哑了,疼惜的亲了亲他的脸,把心里的酸楚压下去。
李嬷嬷对着几个丫头道:“姑娘醒了,你们守了这么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打起Jing神再来正房伺候。”
几个丫头都听命退下了。
李嬷嬷这才看着容辞的表情道:“到底是怎么了,明明那天晚上我走的还好好的。”
容辞垂着眼摇了摇头:“您别问了……”
李嬷嬷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多问,只是说:“昨天谢二爷来过,说是京里有事,临走前想再见见你。”
容辞头也没抬:“您怎么说的?”
“你那时候昏睡不醒,我们还当是贪睡的缘故,我能怎么说?只能说你要休息不见客,请他先回去。”
容辞沉默了片刻,终是道:“这样说就行,以后他再来就都这样说吧。”
李嬷嬷不知前情,没想到这不过过了一晚上事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看到容辞现在明显情绪低落,提不起Jing神,她也不好多问,只能先将这一天一夜间发生的事说了。
“昨儿早上我到屋里来叫你起来,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就以为你是夜里照顾圆哥儿太辛苦,有些贪睡,就没打扰。到了晌午用午饭的时候你竟然还是醒不过来,这才发现坏了事,我先给你开了药灌下去,没想到到了晚上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容辞想起自己刚醒来时她说的话:“你们去隔壁请人了?”
“可不是嘛,我没了法子,谢园那边可是还有位神医,他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两剂药下去你就醒了……不管怎么样,这大半夜的把人请来,都要好好谢谢人家。”
容辞按了按额角,忍不住想,既然惊动了谷余,那现在谢怀章那边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
谢怀章确实知道了,前一天因为有紧急的政事,必须得他与内阁一同商议,这才回了宫里,好不容易解决了那事,今天一早安排在落月山的人就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夫人昏迷不醒,昨晚已经请了谷大夫去。
他心中着急,立即就要赶回去,可还没等动身,那边就又说容辞已经醒了,现在已无大碍。
谢怀章知道谷余的医术,多少放了心,但他同时也能猜到容辞这病是怎么来的,又怕自己过去只会触动她的心事,让她病上加病,便特意抻了两天,给她冷静的时间才又上了门。
可容辞的心结并不是冷静两天就能缓解的,她现在不想见他,态度很坚决,没有表现出一点能回寰的余地。
她的这种态度让谢怀章更加焦急,他不可能硬闯,可现在连人也见不到,指望容辞自己想开也无异于天方夜谭,加上这段时间公事颇多,他又这样宫里外头两头跑,吃不下也睡不着,再长的蜡烛也经不起两头烧,没过几天,容辞的病好些了,他反而累病了。
赵继达跟在谢怀章身边,自是知道实情的。
他一开始为圣上居然真的有了皇子的事激动不已,每每想起圆圆那与自家主子如出一辙的脸,都要兴奋地睡不着觉,还开始幻想着把皇子接回宫之后,自己怎么亲手替他布置房间,怎么替他教导下人,连等圆圆开蒙后怎么给他准备笔墨都想好了,可一等再等,许夫人那边始终毫无消息,他这才惊觉事情好像不太对。
万安山的事赵继达是知道的,可本想着女人都心软,说不定许夫人没几天就能被陛下的诚意打动,不用多久就不再计较那件事,欢欢喜喜的带着皇子进宫当娘娘了,但直到谢怀章生了病,那边还是纹丝不动不做任何反应时,他才第一次见识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下定了决心时,那她的心能有多冷多硬。
眼瞧着皇帝带着病每日处理政事,一天比一天瘦,赵继达也是坐不住了,想要亲自去劝劝。
他多动了一个心眼,知道自己去八成和主子一样都要吃闭门羹,就拉上谷余,以给容辞看诊的名义跟着去了。
谷余上次帮了大忙,他亲自上门,享受的就是上宾待遇,容辞也不能怠慢,终于现了身。
她进门看到赵继达其实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