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在殿门口那个声音的语气有点熟悉。
那种哀怨的,带着愁绪的哭腔,实在是很不常见,她长这么大也只听过一次,再结合顾宗霖归席之后的反常……
容辞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莫不是……
她被自己想象吓了一跳,随即马上回忆起当时谢怀章的反应,这一想也想到了其中的违和之处。
因为谢怀章的反应……怎么说呢,很……耐人寻味……
不过也就因为这个,容辞反而觉得他没察觉出什么东西来:一来当时那女声很低,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二来谢怀章见到郑嫔的次数应该不多,按理也不该听出什么来,三来么……
若他真的知道了什么,怎么可能如此平静,作为主君,作为天子,甚至作为夫婿,若察觉到自己的妾室与旁人私会,无论如何也不该是那种反应,就算顾忌容辞,不当场暴跳如雷,也该显出怒气才对,但他明显是带了一点饶有兴致的意思,并没有什么不满。
这么一想,容辞也稍稍安心,虽然她对顾宗霖的的事已经不想多管了,但也不至于盼着他因为这种事而倒霉,况且两人不管怎么样也是名义上的夫妻,一荣不一定俱荣,一损却必定俱损。
再就是顾悦的事,这个是真的没什么头绪,本来她们两个就不熟,实在是猜不出她又遇上了什么才怕成那个样子。
想了半天,容辞觉得累了,习惯性的伸手拍了拍身侧,却什么也没碰到,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了温泉别院,此刻是在恭毅侯府三省院的卧室中。
这里……是没有圆圆的……
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年轻女人都这样,未生孩子之前都觉得自己心如铁石,满心以为即使有了孩子也不过是多找几个nai娘的事罢了,不会把自己牵绊住,但直到生下自己的骨rou之后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抚育子女当真不是有几个下人或者ru母就能撒手的事,做母亲的会时时刻刻想着孩子,天冷的时候记挂着给他添衣,天热了又怕他沾染暑气,做着针线就能联想到孩子缺不缺衣服,就连听到别的孩子的哭声都会觉得揪心,忍不住担心自己的孩子也受委屈。
在圆圆出生前,容辞只觉得他会是自己难过孤单时陪着自己的慰藉,但当他真的来到这个世上了,才知道这孩子的一举一动都能以骨rou相连的方式牵动着自己的半条命。
这才离开他几天,就觉得想他想的挠心挠肺,圆圆虽然乖巧聪明,但也十分粘人,从没离开母亲身边超过半天,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习惯。
谢怀章的身份这么令人震惊的事都没让容辞挂心太久,想儿子倒是想的大半夜没睡着。
第二天她早早就从床上起来了,惹得锁朱惊讶道:“姑娘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瞧这眼皮子底下都发青了,这几天又不叫去请安,不如躺着多歇歇。”
容辞昨晚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在梦里梦见圆圆不停地哭着要母亲,心疼的她直接从梦中哭醒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睡着,现在也觉得头晕不适。
但她在上辈子时,这种失眠的状态过得久了,知道这种情况下越躺越不舒服,是绝对睡不着的,还不如趁着身体好都活动活动,转换一下心情。
穿好了衣服,敛青细致的给容辞脸上铺了一层粉,遮住了她不是很好看的气色,又梳好了Jing致的随云髻,正准备戴头饰呢,就听见外面小丫鬟通传:“三nainai来了。”
“快请进来。”
容辞从镜里见到不光孙氏自己来了,手里还抱着顾烨,忙扔下手里的朱钗回过身来:
“哟,今天怎么舍得把你家的宝贝蛋带来了?”
说着张开手臂:“来,烨哥儿,让伯母抱抱。”
孙氏一边将孩子塞到容辞手中,一边道:“前几日他病着,总是咳嗽,这才没敢叫他出门,现在一看,带不带他这待遇真是不一样。”
现在顾烨已经三岁了,但还是小小的一团,容辞本就挺喜欢他,加上现在又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见到他多少有点移情的意思,就抱着不撒手了:“你这么大的人了,自然没法儿跟烨哥儿比了。”
孙氏笑道:“当初你刚过门,抱着这小子的时候动也不敢动,现在倒是熟练得很了,我瞧着倒是有模有样的。”
容辞抱着顾烨笑而不语,现在她自己就是做娘的人了,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敛青见容辞发髻上还是光秃秃的,便捡起刚刚放下的朱钗,拿过来要替她带上,容辞便出言制止:“换根玉的来吧,这钗是金制的,边缘打磨的太锐利了,这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别再被他抓住反而伤了他。”
孙氏眼见着敛青又给容辞带上一根碧玉簪,期间她也并没有分神去照镜子,而是凭丫头动作,自己专注的哄着烨哥儿让他说话,举动十分妥帖,可见不是面子功夫,而是真喜欢烨哥儿。
这么看了一会儿,倒真让她下定决心开了口:“二嫂,你也嫁进来快两年了,就没想着自己也生一个?”
容辞逗着顾烨的手顿了顿,抬头道:“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