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什么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聒噪更是心烦,如此忍耐了一段时间,终究不想在等下去节外生枝了,便向赵继达使了个眼色。
谢怀章身边坐着的是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德妃与吕昭仪,她们两个是都曾是东宫的侧妃,德妃钱氏资历更老一些,便直接封妃,吕昭仪屈居她之下。
宴会开始时德妃率诸妃嫔与圣上进贺,仪式完成之后顺势找机会与他聊了几句,见他兴致不高便识趣的不再多言了。但这个情景在许久不曾面圣的吕昭仪眼中,便是压了自己一头的德妃与陛下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她心中不甘,就也趁着这难得的机会上前搭话,一会儿夸这含元殿雄伟气派,一会儿谈自己闲在宫中有多么寂寞。谢怀章心中有事,连身边是谁都没看清,敷衍的应了两声,却让吕昭仪更来了劲,见到什么说什么。
直到她刻意柔声细语地问了一句这殿中此刻的舞蹈和刚才的哪个更出众,却还是得了陛下一句漫不经心的“嗯”字之后,才反应过来人家根本没在听她说话,自己怕是闹了笑话,不由涨红了脸,讪讪的住了口。
德妃看了她一眼,轻轻地挑了挑描绘的格外Jing致的眉毛。
诸妃的注意力肯定是黏在谢怀章身上的,吕昭仪出的丑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不免在私底下窃笑。
郑嫔百无聊赖的在座位上发呆,却突然听见身旁的韦修仪与戴嫔在议论完吕昭仪之后,话题转向了陛下的动作。
韦修仪轻声道:“刚刚那边坐着的有谁?”
“有不少人呢。”戴嫔接道:“光我见过的就好几个,穿青衣的是襄阳伯的侄女,年纪大一点的是杜阁老的孙女……其实长得都不怎么样,我还以为陛下会一眼就注意到冯氏呢,本想着若是她做了咱们姐妹,后宫肯定得热闹一番,没想到陛下看都没往那边看。”
韦修仪不屑道:“若是陛下是那等只在意容貌的人,废妃郭氏也不至于……”
“嘘!”戴嫔吓了一跳:“姐姐不要命了,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韦修仪冷哼一声:“怕什么,陛下怕是连咱们谁是谁都记不清了,才没那个闲功夫来听我们说什么。”
戴嫔算是服了她这张嘴了,什么戳心说什么,便转移话题道:“不提这个了……那个穿蓝衣服的是谁……看上去到不错。”
韦修仪定睛看去:“像是龚毅侯的嫡长女顾氏。”
郑嫔本不在意她们在说什么,听到“龚毅侯”三个字才陡然提起了兴致,立即向下看去。
而此时顾宗霖也发现了容辞的心不在焉,不明白她是怎么了,正低声询问,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心上人”正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
容辞轻声道:“没事,就是有点闷……”
顾宗霖便道:“实在难受的话,过一会儿趁着旁人去更衣,你也出去走走。”
容辞点点头,继续有一眼没一眼的观看舞蹈,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衣服像是被谁扯了一下。
她轻轻转了转头,见身后谢宏趁着回座位的功夫朝她挤眉弄眼的示意着什么,容辞愣了愣,顺着他手指的的方向看到本该守在御座旁的赵继达,他正站在角落里,身后就是通向大殿侧门的路。
容辞接着转头看向御座,只见刚刚还在上首坐着的谢怀章已经离席,不知去做什么了。
她心中便有了数。
那边谢宏见容辞好像会意了的样子,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看到容辞冷哼了一下,什么也没做就将头扭了回去。
谢宏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便急了,不停地伸手悄悄拉容辞的衣服,但人家就是稳坐如山,不为所动,跟没感觉到一样。
眼看做的再多一点就要引起旁人注意了,谢宏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无奈的对着赵继达摊了摊手。
赵继达也觉得有些难办,但姜到底是老的辣,他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
容辞表面很镇定,心里其实乱的很,手指都要把裙边扯破了。
这时,一个打扮的颇为体面的宫娥走了过来,向容辞夫妇行了礼:“奴婢见过世子、世子夫人。”
顾宗霖问道:“什么事?”
那宫娥年纪不算轻,很稳重的样子:“回世子的话,奴婢是顺太妃跟前的人,太妃与夫人母亲原是旧识,想请夫人单独叙旧。”
顾宗霖有些惊奇,便看向容辞。
母亲有没有认识什么太妃太嫔容辞不清楚,但这个宫女说的她一个字都不相信,什么太妃请她叙旧,不过是某些人的把戏罢了。
可明知如此,她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太妃即是长辈又是皇室,屈尊邀请一个小辈谈话,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她有丝毫推托之词。
容辞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最终站起来,忍着气道:“你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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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将容辞引到殿外,赵继达就守在无人之处,见容辞可算是被哄出来了,松了口气,上前把宫女打发下去,然后擦着汗道:“夫人,您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