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品绯红,七□□品深蓝。而容辞这一身便是墨绿色云霞孔雀纹的三品礼服,这颜色深沉,端庄是端庄,可是常人穿了总容易显老,但好在容辞年轻,皮肤十分白皙,配着这墨绿色的正装,显得整个人皎洁如玉,亭亭玉立,倒也别有风情。
之后又废了好些功夫才把头发梳好,带上花冠,金钗等配饰,容辞便觉得头上分外沉重。
她伸手扶了扶繁琐复杂的高髻:“这、这怎么这么沉啊?若真要带着这些过大半天,脖子受得了么?”
那嬷嬷将最后一副耳坠替她带上,解释道:“您这是穿便服穿惯了,头一回穿戴朝服大妆,自然不舒服,等之后戴长了,也就习惯了。”
容辞并不觉得自己会习惯,只觉得身上的衣服沉,头上的首饰也沉,要是经常这么打扮,那就真是受罪了。
嬷嬷扶着容辞站起来,让她走两步习惯习惯:“您这才是三品的朝服,已经算是简单得了,按制若是皇后娘娘在自己的册封大典,或是宗庙祭祀上,需穿十二层衣物,带赤金凤冠,插九支金钗,配无数珠宝,那才是沉得抬不起头呢,可迄今为止,也没有哪位中宫主子因此失态过,每一位都是稳稳当当的。”
容辞笑道:“要不怎么说能母仪天下呢,咱们就连穿戴那衣服首饰的力气也没有。”
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快午时了,顾宗霖那边也已经收拾妥当,两人便于大门前会合。但这时还不能走,因为顾悦还没出来,容辞和顾宗霖只得相对站在门口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王氏才带着顾悦姗姗来迟。
容辞抬起头,见顾悦一身蓝色衣裙,从上到下依次变深,上衣还是浅蓝,至裙摆便已是深蓝,头上的金银珠玉不多,而是别出心裁的带了许多带着蓝绿色的细绒毛的发针,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发髻上,很合现在的季节,又与衣服的颜色刚好相配,既新奇又大方,妆容也得体,看得出来是花了很多功夫打扮的。
王氏将顾悦拉到身前,不放心的嘱咐道:“我将悦儿交给你们夫妻了,切记一定要上心,时时刻刻提点着她,不能出丝毫差错。”
顾宗霖和容辞对视一眼,只得答应了。
三人共用一辆马车,顾宗霖为了怕顾悦不知轻重,不厌其烦的叮嘱她礼仪规矩,顾悦听的烦了,便冷冷道:“这些我都不知练过多少遍了,二哥与其不放心我,不如多与嫂子说说,她长这么大,恐怕没进过宫几次吧。”
容辞早就懒得跟她计较了,根本不想多和她费口舌,闻言闭上眼全当做每听到。
顾宗霖却有些生气:“你二嫂行事稳重,不用你Cao心,到时候安守本分,切不可轻举妄动,今晚后宫诸位娘娘都在,若你做得多了引人注目,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连累的全家一同丢脸面!”
顾悦从小就怵他,闻言见他板着一张脸,到底不敢顶嘴,只得闷闷的应了。
容辞不觉得顾悦会这么不知分寸,因为上一次她是很圆满的过完了这次元宵节,之后还顺利被召入宫,想来就算不出彩也不至于出丑。
宴厅设在大明宫规模最宏大的含元殿内,此殿非重大庆典不得用,占地十分宽广,若在殿门口向前看,几乎看不清尽头。现在已经装饰的金碧辉煌,朱漆玉柱Jing雕细琢,虽说是庆祝上元佳节,但在殿中能感受到的不是吉祥喜庆,而是庄严肃穆,令人畏惧。
大殿上首中央自然是龙案御座,下面中间空出,可能是预备歌舞戏曲以供欣赏的地方,左右分为两边,一边设三列,共六列案几井然有序的从头排到殿外,可见宴请人数之多,规模之大。
容辞也闹不清楚宫中座次是怎么排的,不像是按照身份,也有宗亲坐在大臣旁边;也不像是按照品级排的,容辞与顾宗霖虽只是三品,却也被安排在一众二、三品官员之前,不前不后正在右首第二列中间的位置。
容辞便猜测他们二人品阶虽低,却是有爵位的勋贵之家,加上是代表顾显这位二品侯爵参宴的,所以位次不算靠后。
司礼的太监安排他们落座便退下了,此时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一半。
顾悦自己一人一个案桌,就设在容辞旁边,落座时向对面看了一眼,发出了一声冷哼,容辞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看去,见斜对面对面是一对穿着三品朝服的中年夫妻,旁边是一个正值妙龄,十分美艳动人的姑娘,那姑娘眼神也充满着鄙视与不满,看来与顾悦颇为不合的样子。
容辞有些好奇,便轻声问顾宗霖:“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儿是谁?”
顾宗霖仔细一看,便道:“她旁边是工部的堂官冯存如,想来是冯大人的女儿吧。”
容辞记起来了,她前世未出阁前也常与年龄差不多的贵族小姐一同玩乐交际,只是十几年过去都记不清了了而已,被顾宗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那女孩儿她也曾见过,她是工部侍郎之女,名唤冯芷菡,在闺阁中也十分出名,就是因为她长得十二分的艳丽出众,别说顾悦了,满京城都找不出几个像她这样容貌出色的姑娘,可见其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