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剩高兴了。”
越欢心里一酸,一个“哥”字刚出口,这场兄妹重逢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差不多行了啊,我都喝三盏茶了,正事谈完再叙旧。”裴少昊坐在椅上,眯眼看着越启,“你代表不周山来裴府赔罪,准备怎么个赔法?”
越欢踮脚:“哥哥你看,这个人真没礼貌,都不起身迎接贵客的。”
厅里就三个人,尽管她已放低声音,耳尖的依旧听了个一清二楚。
裴少昊拍桌起立:“靠!你把我晾在一边跟别人相谈甚欢亲密重逢的时候,我有抱怨一句吗??”
越欢撇嘴:“哥哥你看,这个人真没素质,偷听别人讲话还爆粗口。”
裴少昊:“……”
“欢欢,你先去别处玩,我等会来寻你。”
越启开了口,越欢只好耸耸肩,蹦哒着走了。
当然,阖门前她不忘回个头,冲无礼还凶巴巴的某人“略略略”。
“虽然太爱玩闹十分恼人,但还是很可爱是?”
“!”
裴大少爷一惊,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眼睛。
“不周山给裴家的赔礼,乃‘王辅之臣’。”
鞠躬尽瘁,辅佐成王。
忠心赤诚,天下为谋。
不周山因一时的感性,违背了对裴氏的许诺,则两年之后,拱手金座。
“天下列国群起,李氏王朝早已是空中楼阁,唯有裴家支撑其空壳。”
“可那个在朝堂上与宠妃嬉笑的废物,当真值得扶持吗?”
“凭裴将军之威信,裴家世代积累的雄厚势力,足以令朝中大臣推崇备至,江东百姓心服口服。”
话出,厅内寂静良久。
谋臣见少年神情渐敛,便温馨补充:“而所谓王辅之臣,非臣之妹。”
然对方一笑,气势如虹:“那可,不一定。”
裴府外,江陵街,越欢正和裴夫人穿着相似的姐妹装,手挽手,挑选小镯子小花簪。
自成为裴少昊的侍女以来,她许久没陪裴夫人逛街,见裴夫人恰要出门,便主动请缨陪同。
她们虽差了许多岁,但皆身形偏瘦,而裴夫人又个子不高,眼下与越欢穿着相似的衣服,遥遥看去倒真像一对姐妹,真假混淆。
“这条街道因太过偏僻,几乎未曾来过,想不到好东西这么多,陆夫人推荐的地方不错呀……咦?那边是在干嘛?”
裴夫人好奇探首,越欢立即小跑过去勘察。
墙角一张裹尸草席,里头露出一双人脚。一女子哭天喊地,胸口一块牌子,血淋淋几个“卖身葬父”。
“天!真是天可怜!”
越欢一回头,就见裴夫人已揪着小手绢,瞧着那对可怜父女,眼泪花花。
“买买买!一定要买!来人呐!把人带回府,让周管事好生安置!”
裴夫人一嗓子喊下,奇怪的是,这次的仆从仿佛有些耳背,无一人应声上前。
裴夫人有些疑惑,刚想再喊一嗓子,异变突生!
墙角的裹尸席猛地掀开,死人暴起!
一把尖端泛绿的匕首笔直刺来,退无可退!
……
日落,裴府大门被砰地撞开。
妇人鬓发散乱,步子摇晃。
“夫人?!”“夫人您没事!?”
“传圣医!快叫圣医——!”
“欢……欢……”裴夫人喘着粗气,挥开一只只伸来的手,“欢欢替我挡了一刀……还帮我引开了刺客……快……救她!!”
最后一声已是尖叫,Jing疲力竭的裴夫人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疾步赶来的裴少昊听罢汇报,安置完母亲主持秩序后,取出一枚漆黑的哨子。
哨声尖锐,久久不绝,可平日那些闻音即现的暗卫,却一个都没来。
“想来是预谋许久,才得以将裴夫人身边的暗卫一一除去。”白衣谋士走至其身侧,“近两年未见,她身上却没有习武的痕迹,应该是被姜薇语下了奇毒无法运功……这种情形下,她凭一人之力,不足以在中刀后还能引开刺客。”
“她是不行,但我在她身边布了暗卫。”裴少昊开口,“对面只想到裴府夫人身边守卫重重,却怎么也想不到,裴府少爷这么重视一个侍女,甚至为她另行训练了一批暗卫,护她寸步不离。”
“……”越启深深一眼,裴少昊忽笑:“不担心一下你妹妹?前两年我去不周山遛了一圈,你可是一脸肝肠寸断,现在倒是冷静得很。”
“若非今日重逢,在我心里,她原本已经死了。”越启也笑,嘴角泛苦,“那我不妨相信,她只是在第二次捉弄我,想再把我气个半死罢了。”
“报!府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能解开夫人身上的毒!”
院门被推开,小厮禀跪。
“有意思,裴府刚出了事端,就有人毛遂自荐?母亲分明并未受伤,只是受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