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稳坐钓鱼台。沈蔷又不傻, 安娜有再大的本事都不好使,只能顺着沈蔷挖好的坑往下跳,跳了之后还要感恩戴德。
除非安娜不想救治她的父兄,也不想解决她本身的病症。
但这是不可能的。
安娜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丝光明, 怎么会轻易放弃。
沈蔷知道即便错过这次,安娜很快就会另有际遇,跟着那边搭上线,什么伤势病症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安娜不知道啊,她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时候安娜只会想,倘若放弃了求助沈蔷,日后再遇不上机会了怎么办。
父兄的伤势暂且不提,自她出生二十年来,能够轻描淡写帮她缓解痛苦的,沈蔷还是第一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非亲身经历,他此时的身体状况根本骗不了人,安娜也不会执意求助沈蔷。
这正是沈蔷希望看到的。
上辈子安娜以她自身、以家族效忠为代价,获得了那边的帮助,并因此搭上了一艘巨轮,可说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沈蔷十分肯定,只有她能够给出安娜想要的,安娜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我科尔家族也算薄有资产,倘若真能够度过这一关,事成之后愿奉上一半家产。”安娜沉yin着,缓缓地开口。
她不知沈蔷底线,只能先试探着来,都说漫天要价坐地还价,慢慢谈就是了。
“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安娜的算盘沈蔷如何不知,只是她没兴趣跟她磨,“如果我缺钱财,随便招呼一声就有人哭着喊着送上来,何必为你一家子劳心劳力?我这个人生性散漫,最怕的就是麻烦,你要明白,我不会因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引来诸多麻烦缠身。”
安娜的病症如何而来?母胎带来。母胎为何会遗留这样的病症?安娜的母亲孕期曾经受过伤,因此损伤了胎儿的建康。哪个人孕期不是千谨慎万小心,安娜母亲受伤,十有八/九是人为。
安娜的母亲早已没了,谁知道有没有后续的麻烦。事实上也是如此,奥萝拉的记忆里还真有这么一段,不过当时安娜已经抱上那边的大腿,自身实力也跟现在不能同日而语,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安娜本人病症就罢了,她的父兄却是真的伤势严重,倘若沈蔷插手救治了他们,必定会被牵连着卷入某些麻烦。虽然沈蔷不怕,一席话更多的是说给安娜听的借口,但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要是换了别人,冒冒然地插手进去,坏了某些人的好事儿,难保不会被人气急败坏找上门,到时候被杀人灭口可就冤枉了。
“我知道了。”
安娜心里咯噔一下,心知沈蔷不好糊弄,更不是那等初出家门缺少阅历的少年人,她要不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怕是不可能如愿。
罢了罢了,她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与其将偌大家业拱手让人,不如由她以此为筹码,为自家谋出一份更光明的未来。没了性命万事皆休,她愿意堵上一把,再坏还能坏过家破人亡?
“我父兄的实力尚可,至于我自己,大约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一颗还算聪明的脑袋,这一手经商赚钱的才能,你要是不嫌弃我拖后腿,日后任由差遣便是。”
都举家来投了,算起来就是自家人了,也就不存在什么毫不相干的外人,沈蔷总不能再这般冷心冷情,对他们见死不救?
安娜也是光棍,既然沈蔷看不上些许钱财,那就连人带钱全部打包送上,要赌就赌一个大的,总不至于让她输得底儿朝天。退一万步讲,能够帮她解决困境的人,最差能差到哪儿去。
可能有其他人在这里,看到安娜这么简单就投靠了沈蔷,张口就要骂她一句儿戏。
只是真的儿戏么?至少安娜本人并不觉得,反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坐着等死比起来,跟着沈蔷根本算不了什么。
“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就帮你一把。”沈蔷等的就是这一遭,暗道这安娜果然上道,假意思考了许久,便不再推辞。
安娜心头一喜,马上转变了态度,对沈蔷说话多了两分恭敬:“只要我父兄脱险,我会立刻向你宣誓效忠。”
沈蔷矜持地点了点头,对安娜不由更满意了两分。
安娜的父兄如何,实际上沈蔷并不在意,只当是买一送二了,她看重的唯有安娜。
安娜放下心来,再看一眼沈蔷身上的衣衫,忍不住道:“此去狮心城尚有些距离,我这里还有两套未穿过的衣服,倘若你不介意的话,便先将就一二,其他待回了城里再说。”
奥萝拉的身量和安娜差不多,沈蔷目前身无长物,自然没什么好嫌弃的。哪怕被雨水冲刷了一番,想到之前在乱葬岗里爬起来,再看身上这套破衣服总觉得哪儿都不对劲。
换上了安娜的衣服,虽然显得有点儿宽大,但也还能将就,总算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为了回报安娜的细心,沈蔷主动出声道:“你父兄的情况我不知道,需要亲自看过才能下定论。”
安娜猛提了一口气,再一想沈蔷说得在理,便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