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也无非自己一人而已。
可事到如今,月芙也只能答应这场赌局,若让谢贵妃将她送给北狄人,其结果也无非是死路一条,若是拼着性命赌一赌,或许还有成功的机会。
她只能遵照谢贵妃的计划行事。从她踏进甘露殿的那刻起,这条路便已经注定了。
月芙无奈道:“还请娘娘务必布置周详。”
谢贵妃淡淡道:“放心,本宫比你更希望你能得陛下垂青。”
林氏独享了这些年的风光,也该到头了。一个人得意太甚,怕是会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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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珹的周岁宴在即,宫里到处都是一片热闹景象。虽说是皇次子,可比之皇长子那时候也差不了什么,甚至更隆重一些——因林若秋生下楚瑛的时候尚是淑妃,那时候宋氏还在世,况且多病,总得顾着宋氏颜面。
如今她自己就是皇后了,不必过多拘束,只要不超过规制,怎么高兴便怎么来。
抓周的东西都是提前准备的,或许皇帝会临时起意多添几样,可大致总有个范围,总得是方便抓握的、不会太稀罕的东西,也得考虑到对孩童的安全。
红柳悄悄向林若秋提议,最好是提前训练一下,免得到时候生出乱子,或是让小皇子在人前出丑。
林若秋看着淌着口水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儿子,只觉得挺头疼,比起阿瑛打小便文文弱弱的性子,阿珹比他哥哥着实活泼太多,好奇心也强太多——旁的也就算了,若是在抓周礼上不小心抓着胭脂花粉啥的,定会被视为玩物丧志。
古人对抓周礼还是挺重视的,加之有三岁看老的说法,就算林若秋自己不怎么相信这个,可她总得为儿子的名声着想,有些讨厌的长辈就喜欢拿小孩子打趣,若让阿珹听了这些言语,没准叛逆心发作,真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这么想想的确不能马虎,林若秋迟疑道:“这样真的好吗?”
若真让楚珹依照训练的成果去拾取某样东西,万一皇帝真信了可怎么好,这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尽管她觉得皇帝不会这样轻信。
明芳劝道:“奴婢可没让您弄虚作假,那胭脂花粉肯定是碰不得的,这方面咱们总能想想法子吧?”
林若秋认为有理,她不能引导楚珹刻意去做某事,可至少能告诫他别做某些事,教育就得从娃娃抓起。
思及此处,她让红柳摘来一朵大粉的牡丹花,试探着摆在小儿子面前,看他会有何动作,不过她心里还是很有底的:阿城的脾性就和一般爱玩爱闹的男孩子一样,哪有男孩子爱插花戴朵的。
最好是碰也别碰。
然后她就看到小nai娃两眼放光的将那朵花捡起,连着拳头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咀嚼起来。
林若秋满脸黑线,合着这小子从小就是个辣手摧花的坏蛋呢?看来不教育是不行了。
☆、第196章?凶物
眼瞧着她揎拳掳袖要对祖国的花朵下手,?红柳忙上前将楚珹抱开,嗔道:“小孩子懂得什么,娘娘也太认真了!”
林若秋一本正经道:“正是从小教起才好呢,长大再教怎来得及?”
慈母多败儿,她可不想孩子们的大好前程断送在自己手里,楚镇对孩子们娇惯成这样,?让她怎么能放心?阿瑛还好一点,生性腼腆,?皇帝又有意栽培为嗣子,日后定不会放松管教,可是小儿子就不一样了,若不趁早教会他服从纪律,日后怕是会成长为一个混世大魔头——加之他与楚瑛年岁相近,?林若秋更担忧发生兄弟阋墙之祸患。
无奈楚珹半点也不怕她,?反倒斜睨着一只黑曜石般的眼睛,满眼都是顽皮与嘲弄的意味。
林若秋本来没打算认真同他过不去,这会子却非得让他吃顿竹笋炒rou不可,?遂高高扬起巴掌,?作势要捶他的小屁股,红柳忙将小主子护在身后,怕她真个动手。
楚镇进来的时候,三人正你追我躲闹成一团。楚珹这个小机灵鬼一瞧见父皇,?便三脚两步爬过去,?不知怎的就到了皇帝肩膀上,?这下林若秋怎么也够不着了。
楚镇一边护着孩子,一边笑道:“何事如此着恼?”
林若秋指着地上那朵被嚼烂又被呸呸吐出来的牡丹花,气咻咻的道:“还不是这小子造的孽!”
楚镇深知这会子不能火上添油,陪着她惋惜了一阵,随即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朵花来,比方才那枝更大、更香。
林若秋惊喜的道:“陛下从何处得来?”
“朕路过园中,见花开得正好,便随手替你折了枝。”楚镇说道。
林若秋假意羞涩地将花枝接过,再深深嗅了嗅,她生来是个俗人,就喜欢牡丹这样富贵华丽的气象,好在与她如今皇后的身份相得益彰,楚镇也不好说她什么。
比起那些汲汲于权势富贵之人,她这样简单的愿望倒是容易满足多了。
阿珹藏在父亲肩膀上,悄悄朝林若秋扮了个鬼脸,又试图来抢这支花。
林若秋这才记起正题,要好好惩治他——摧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