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
魏安忙答应着,待要领命下去,林若秋却轻轻笑道:“算了,别人苦心孤诣练了这些年,到底也不容易。”
楚镇皱起眉头,“你要见她?”
林若秋知晓他脾气古怪,口口声声埋怨她吃醋,其实巴不得她吃醋,既如此,林若秋自不可能将那狐媚子引到跟前来,不怕一万,也怕万一。
她只微笑道:“自然不是,臣妾只是不想有人埋怨臣妾狠毒,人言可畏。”
当初她之所以能被立为皇贵妃,就因她宽仁体下,而谢婉玉则失之急躁、有苛待宫人之嫌,两厢一对比,林若秋方得了民心,她自然不能轻易将这项优势丢掉,没准谢婉玉盼的就是这个呢。
不是若秋以此试探便好,既然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楚镇便懒得理会了。他眉心一松,吩咐魏安道:“让她回去吧。”
*
为着今日能一鸣惊人,月芙已苦练了半月之久,十指犹带着血痕,她也无心请太医疗治。若能成功让陛下停驻脚步,这些伤处只会为她的美锦上添花。
当然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来的是皇后也无妨,拼着受些皮rou之苦,谢贵妃自会为她到御前去讨公道,或许效果反倒更好——琴音终究俗气了些,可一个受尽苦楚的侍婢,或许更能让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情动。
怀着满腔憧憬,月芙总算盼到来人,见是近身服侍皇帝的魏安魏公公,她脸上不禁露出喜色,皇天不负有心人,到底让她等来这么一日了。
可那位公公的面目却仿佛凝着霜雪。
等他到了近处,月芙便被寒意冻得说不出话,她猜着结果不会好了,只能陪笑道:“公公……”
难不成是皇后派他过来的?看来一顿杖责是免不了了。月芙情不自禁瑟缩起肩膀,就算知道贵妃娘娘另有后着,可一想到皮开rou绽的滋味,月芙难免有些惧怕。
面前这位魏公公并未罚她,只是默不作声抱起一旁的琴,皮笑rou不笑揣到她怀中,继而转身离去。
他并未多看她一眼。
月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仿佛被人打了十个耳刮子,她看出是谁命魏公公来的了,可她宁愿帝后重责她一顿,而非这样轻飘飘地赶她回去,仿佛她只是一粒尘埃、一粒芥子,压根不值得多费Jing神。
她茫然拥着三尺瑶琴,只觉它有千钧重,沉得人喘不过气来。
☆、第191章?赛马
魏安办完差事回来,?神情得意得像一只得了大奖的斗鸡,他相信不会有人比自己做得更好的了。方才他就那么直直的走过去,?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可是他相信那抚琴之人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若连这点眼色都瞧不出来,那女子真的不必在宫中混下去了。
林若秋表扬了他一番,继而便好奇道:“她漂亮吗?”
魏安哑然,这让他如何作答?说假话是对娘娘不忠,可是说实话……没准会被娘娘拖出去打一顿呢!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千万不能得罪。
对于这一点,楚镇感同身受,便笑着替近侍解围,“你若想知道,何不自己过去看一看?”
林若秋傲娇的鼓起腮帮子,“谁要看她?”
她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内心虚得厉害,就算相信皇帝并非重色之人,不会因一个丫头稍稍貌美些就对其假以辞色,?但,?有时候女人间的气场就这样微妙,?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她不愿让林月芙衬出自己的老态来,?而希望永远在楚镇心中留下年轻美丽的印象——至少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他的眼里只能有她。
楚镇很清楚她的脾气,?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场合——吃软不吃硬的人,?顺毛捋即可。当下握起林若秋的手,含情脉脉的道:“在朕心中,只有你算得倾国佳人,旁人都是丑八怪。”
听了这番睁眼说瞎话的告白,魏安知趣的退到一边,既免得打扰帝后相处,顺便也将自己排除在丑八怪的范围之外——他可一点都不丑,不然红柳怎么看得上他呢?
*
林月芙那日灰溜溜的回去,之后便再未于园中出现过,倒听说甘露殿责罚了个宫人,足足跪了三天三夜。对此林若秋并不意外,就算林月芙是奉了谢婉玉的指使才这般胆大妄为,谢婉玉对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面子功夫尤其得做足。
林月芙倒也不算全然冤枉,谁叫她有自己的私心在里头?当然此女也并不傻,谢贵妃刚罚完了她,转头她就一瘸一拐地到浣衣局取衣裳去了,沿途还往御膳房走了一遭,如此一来,人人都知道谢贵妃对下人多么刻薄——就算犯了点小错,也不必如此毒打。何况这些宫女里头其实也有良家子,贵妃娘娘却半点不留情面,未免太严苛了些。
横竖麻烦是谢婉玉自己找来的,林若秋懒得理会这对主仆俩暗中较劲,而是忙着为春狩的行程做准备:她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骑马的机会了,谁知大草原没去成,却迎来了北狄的贵宾,就算入乡随俗,也须宾主尽欢才好,故而趁着草木生发之时,楚镇便提议去西山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