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昨晚...做的有点过了,吓到你了,对不起。”他的声音浅浅淡淡的,语气却十分郑重,目光平静柔和,流露出一股子自然而然的温雅,要不是昨晚亲身经历,念玖真的无法想象面前的男人会做出那样粗暴的举动。
她默了一瞬,旋即笑道:“那我们两清了。”她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漂亮的弧度,像挂在天边的一轮半月,闪着透亮的光,又甜又暖,仿佛能照到人的心里去。
单靠这双笑眼,他就能百分百肯定,她就是自己惦念多年的那个小姑娘,虽然她改了名,而且,似乎已经忘了他。
陆劭珩站直了身体,深浓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喉结微动,依然抱着几分期待地问道:“那,你还记得我吗?我叫,陆-劭-珩。”
念玖蓦地一怔,目光在他脸上仔细地转了一圈,随后摇头道:“你大概...认错人了?”怪不得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果然不记得他了。
陆劭珩忍不住一阵失望,想要再给她一点提示,却被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是念玖的电话。
念玖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冲陆劭珩挥了挥手,飞快地说了句:“我先走了,拜拜。”说完边接电话边往外跑:“爸爸...嗯嗯嗯,已经好了,马上出来!”
爸爸?
陆劭珩好奇她喊的这个“爸爸”到底是何许人也,于是抬脚跟出了门,却听一道短促的手机提示声响起,低头看去,只见屏幕上横着一条简短的信息:“陆总,调查资料已经发到您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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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玖一出酒店大门就见到了许建新。
他穿着灰色polo衫和黑色长裤,微驼着背,正站在侧门边抽烟,见念玖出来,立刻走到垃圾桶旁,把烟掐灭了。
“爸爸!”念玖小跑着过去,亲热地挽住他的手,笑着问道,“你今晚没课吗?怎么跑这么远来接我?”
许建新在小区附近开了一家针对中小学生的课外辅导机构,作为校长,除了管理日常事务,还亲自带班,因此每到晚上和周末都很难见到他的人影。
“你妈让我来的,她担心婚闹什么的,你应付不来。”许建新边说边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打量念玖,见她头发和衣服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依然不放心地问道,“他们没闹你吧?”
念玖笑着摇头:“没有了,朱朱嫁的是本地人,没有那些恶俗的传统。”
许建新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车子就停在酒店门前的路边,念玖上了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突然想到,刚刚婚礼上做的那个“抱气球”的游戏算不算“闹”呢?
当时只顾害臊,现在回想起来,被个陌生男人抱着,还胸对胸地撞了好几下,真的...好亏啊!
哎,都怪自己嘴欠,脑子一热就说了那种谎...
念玖下意识地叹了口气,脑袋也跟着软软地耷拉下来。
许建新已经发动了车子,正要踩下油门,见状又收回了脚,侧头看着她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念玖立刻挺直了脖子,冲许建新连连摆手。
车厢里光线黯淡,只有街边的路灯落下昏昧的灯影,他看不清她的脸色,却依然能感觉到懊恼与烦闷的情绪。
一定在婚宴上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许建新兀自猜测着,嘴唇微张,想说什么,犹豫了下,又转回头去,想了想,还是压住心头的疑问,轻轻踩下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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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手机闹铃准时响起,念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外头的天空Yin沉沉的。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懒觉了。
她闭上眼睛懒懒地翻了个身。
手机还在响,动感的音乐过后,是CharliePuth极富辨识度的嗓音:
“Maybe?I’ma?get?a?little?anxious
Maybe?I’ma?get?a?little?shy
Cause?everybody’s?trying?to?be?famous...”
男神的歌声一钻进耳膜,念玖就立马清醒过来。
今天也要好好加油啊!!
她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掀开被子跳下床,小跑着出了卧室,奔进卫生间洗漱。牙刷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上周五发生的那件糟心事,脑海里紧跟着浮现出吕莹批评她工作“毫无价值”的冷厉脸色,以及吕莹和屈宏腻在一起时令人作呕的亲密画面。
就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念玖胸中的一腔热血霎时间冷却下来。
她停下刷牙的动作,含着牙刷和满嘴泡沫看向镜中的自己,眼中的光亮渐次暗淡下去。
不想上班。
一点也不想。
这还是她工作两年来,头一次对上班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