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同。虽说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可要毫不费力地输出不同寻常的着眼点——若是一次,福泽谕吉只会惊讶片晌;一次又一次, 则是量变到质变的惊叹。这种常态绝非普通人的范畴。
“啊,抱歉,福泽桑, 我说了非常让人困扰的问题,请勿介意。”
同伴间没有秘密,不同的组织间并非如此。
异能者和异能是珍贵的情报,可能是对抗中关乎成败的要素。
知里子忽然意识到,诚挚道。
“无碍。我不知道,目前没有这样的成员。”福泽谕吉给出答案,“侦探社不拒绝有才能、有胆识的人。”
简而言之,目前没有,以后可能会有。
乱步的超推理,使武装侦探社飞速收割无可替代的好评。接收的委托与日俱增,越发危险。名侦探无所畏惧,利落地用“神之眼”看穿一切,可面对复杂的事件,也容易为无聊的出差和关系者变得心烦意乱起来。田山花袋退社后,社内足以独当一面的“武装”,只有非战斗成员的与谢野,以及每周有两日兼职代数教师的国木田。国木田要兢兢业业地备课,此外还要空出时间和他学习武术。“武装”陷入短缺的局面。
福泽谕吉正在找寻合适的新人,宁缺毋滥。
要入社,除了普通的审查,还要通过不为新人所知的秘密入社测试,得到成员的认可。
第一位成员乱步,是成立武装侦探社的初衷,没有测试。第二位与谢野,那份不忍和温柔正是侦探社想要的。国木田是福泽谕吉看中的理想主义者。田山花袋的入社测试是国木田负责的。
至于知里子,对无趣的麻烦事唯恐避犹不及的乱步,想必要争着当立即宣布“测试结果是优秀!”的考核官。
“是谁呀?”
乱步拍拍知里子。
“什么?”知里子问。
“那个异能者啦,被动的异能者!知里子你认识这样的人,才会这么问的吧——而且,对方给你的印象尤其深刻,深刻到让你在听到社长异能的第一时间想到他。所以,谁?”乱步重复。
“在来的路上,我检索名侦探,发现有一位很特别。我之前就听说过,福泽桑应该知道,乱步君你肯定有印象。传闻,由他解决的事件,犯人百分百会意外身亡——”
福泽谕吉颔首,是杀人侦探绫辻。
他视线微移,乱步狭长的绿眸不高兴地皱起。
知里子用不确定的口吻:“但是,不是所有犯罪者都罪该万死。每年真正判处、执行死刑的,屈指可数。之前连续几年都是零。且不论现在的律法本质是否公平正义,不经过律法审判的,甚至与律法相悖的异能,拥有这种能力的异能者,假若是我……一定希望它变得可控。至少,有好的影响。”
“可是,知里子你刚刚强调的条件,不是“只要接触到他,他就会发动异能”吗?”乱步质疑,作斤斤计较的模样,“这是两个人,你故意转移话题!”
知里子笑,“啊,他不可能加入这里的,就不继续无用的假设了。要说是谁,是怎样的人,乱步君你从我身上间接看到的,或许比我直接接触了解得更多、更深。”
“啊,啊。不是或许,是一定!”乱步眉目舒展,“那是一个麻烦啊!”
“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知里子点点头,附和,“乱步君你的概括挺贴切的。”
“我是世界第一名侦探啊,就算麻烦君加入侦探社,也远远比不过我啦!知里子你要努力给我找委托啊,解决都交给我,不努力是不行的,我解决的速度比你找委托的速度要更快!既然是专属于我的协作者,那在称呼上就要和其他人有所区别,我唯独没有在你的昵称后面加尊称,知里子你也不要加啦!”
乱步兴致勃勃。
知里子应承。
福泽谕吉听得云里雾里,那位麻烦君到底是谁。
两年后,福泽谕吉见到了不可能加入侦探社的麻烦君。
在异能者稀少、不为一般市民所知的世界,没有异能经营许可证,不能公开打着异能者的招牌行事。
乱步是武装侦探社的支柱,知里子用与委托者签署合约中的寥寥数字,给乱步裹上一层可爱天才的包装,形成了尤为微妙的局面:完全知情的少数派知道乱步是自认为异能者的普通人;彻底受知里子蒙骗的多数派将乱步奉为随心所欲的中二病天才;介于两者中间,了解异能的人,把乱步视作无所不能的异能侦探,认知反而是错的。
厄运的知里子,是运气加人为。
知里子从未打厄运的招牌。
总之,世界第一侦探事务所歪歪扭扭地开张了,只招普通人。
向事务所毛遂自荐的被动型异能者,被推荐到侦探社,是港口黑手党的原干部。
福泽谕吉有所耳闻,太宰治前一份工作的惊涛骇浪,不比侦探社少,双黑恶名远扬。
可人立在他眼前,沙色长外套搭配清爽的笑,青年看起来和知里子一样纯粹、温和,实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