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为施主解签,许能解了心结。”
“大师怎知我心中有事?”白秋令眉心微蹙,脚步迟疑走到那佛像面前,在空寂的指引下撩起衣摆跪在了软垫上。
空寂将签筒递给他,退到一边,道:“施主可都写在了面上。”
白秋令窘迫,轻咳两声,双手捧着签筒看了半晌,又问:“这签如何求?”
一炷香后,白秋令手中捏着两条红绳从老庙里出来,脑海里还一片混乱。
空寂与他说了什么他已然记不真切,只知最后他拿了十两银子放在佛像前,当做香火钱,而后空寂给了他两条红绳与他说:施主求姻缘,却求了一支空签,缘分太浅,缘分太浅啊!
缘分太浅是何意?他摇摇头将红绳收进袖中,叹息一声便朝前走,这才堪堪迈出一步,迎面便来了一群壮汉,绕开他往庙里冲,还有一人他避让不及,狠狠撞在他肩上。
他拍着肩回头看着那群人气势汹汹地往方才他出来的大殿闯进去,嘴里还喊着:“就是那个骗子!”
“你还想跑?!站住!”
“站住!香火钱你都骗!也不怕神仙要你的命!”
“......”
再有些骂声,也随着众人追出去离他越来越远,变得不清晰,他愣了片刻,将那红绳取出来绕在指间看了看,兀自说道:“原来是个骗子。”
他去清城时白木城给他备了些银两做盘缠,还
有几张银票,虽说一路上都是唐昀在花钱,自己身上的钱都还存着,可眼下这平白花十两银子换了支“空签”,心下还是觉得自己太过愚蠢,走在路上也是心不在焉的。
他绕来绕去又绕到了尤府附近,准备在一家茶铺喝碗茶吃点东西。刚坐下,远远地就瞧见那尤小公子朝他跑过来。
唐昀昨晚说带这尤公子练步法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见尤公子风风火火朝他跑来,坐下就喝了一大口茶水,面上红扑扑的,扯着衣领呼哧呼哧地喘气。
尤盛云好不容易一口气喘匀了准备和白秋令说话,白秋令又给他倒了杯茶,他看看茶杯再看看白秋令,还是先将那杯茶一饮而尽,才道:“白大侠,昨**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呢?我跟你讲,可有意思了!”
白秋令于是笑道:“我于轻功上没什么钻研,阁主乃武林轻功第一人,你——”
“什么轻功?你在说什么?”尤盛云皱眉道,而后继续用手扇着风,“昨日我们并没有练功啊!”
“可阁主说昨晚你们是出去练习步法,练到很晚才回来......”白秋令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拎着茶壶,手停在半空中,一时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倒茶还是要把茶壶放下。
尤盛云忽而大笑,朗声道:“我们哪里去练什么步法了!我们昨晚去了锁月楼呀!——原来白大侠不知道?我就说嘛,怎么会有男人不想去锁月楼的。”
“锁月楼......”白秋令在心中反复斟酌这个名字,这已是从昨晚到现在听到的第二次了,他总觉得万分耳熟,但这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处听过。他放下茶壶和茶杯,问尤盛云:“锁月楼就是...那种地方吗?”
尤盛云嘿嘿一笑,明眸皓齿的样子看上去少年气十足,朝白秋令勾了勾手指,白秋令便倾身过去听他说话,他在白秋令耳边小声道:“就是欢场,不过这锁月楼里面的姑娘小倌和别的地方的不太一样,人家可讲规矩了,我跟你说啊——哎呀算了,说了也不作数,你得去看,去试试!”
白秋令听着这些陌生的东西从尤盛云嘴里蹦出来,不仅心中万分疑惑,这脑子更是被搅得一团乱,没个章法,只得又问:“试试什么?”
尤盛云立刻像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一般,惊呼一声而又压低声音道:“白大侠该不会...还没有...嗯?”
“还不会什么?”白秋令再问。
尤盛云觉得真的是捞到了个稀奇古怪的物件,站起来将白秋令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说:“白大侠和唐阁主一道这么长时间,竟然这个都不懂?——这样,我们这都不说了,这今晚啊,你就和我去,‘试试’!”
白秋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虽然知道欢场是个什么地方,毕竟自己也是出入过的——被下了迷药那次,还是唐昀将他救出,但如今令他万分好奇决定去锁月楼一探究竟的,已然不是这个“难得的经历”,而是当尤盛云与他说起那些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他想到唐昀常常是在那样的风月场所出入,舌根都涌上了陌生的酸涩。
紫阳富庶,集市非常热闹,与东江镇差别无几。尤盛云一路上步伐跳脱地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白秋令却心事重重兴致缺缺,单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要去欢场寻欢作乐的人。临走到锁月楼门前了他还愁眉苦脸的,尤盛云转身两手抵上他唇角,硬生生给他挤出个勉强的笑容,龇牙咧嘴地对他说:“白大侠你笑笑嘛,你看你这样子把姑娘们都要吓跑了!”
边上一个姑娘真就顺着他的话,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挽他的手臂,被他皱着眉后退半步让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