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所得,时不时有消息传来,也终归是虚有一场。
毕竟目前最大最准确的消息来源还是南门教,用这个渠道找教主显然不太现实。
沈不入被师父带着一路避开教中的人往上,进了寝宫庭院步伐停下来。
“怎么还没休息?”
叶御天有点意外,对着听闻动静转过身来的人道。
“南师伯。”沈不入也上前冲坐着轮椅的人行了个礼。
虽然叫的是师伯人却年轻的紧,毕竟他师父也还未及冠。
子书双腿残疾却气度不凡,俊朗的面容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先对沈不入点头示意后才看向叶御天。
“听卫七说你今天回来,便过来等着。”说到这轻笑了一下:“不然等你主动怕是没可能的。”
卫七说的?叶御天心里微动,不接后面的话,推着轮椅,身上凛然的气息散去,微弯腰语气轻柔,“去休息?”
走了两步才想起似的,回头对还站在那的徒弟道:“回去吧,明早过来给你点东西。”叶御天顿了顿,有些认命似的,“叫上无忧那丫头。”
“是,徒儿告退。”沈不入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
叶御天摆摆手懒得再说,这些虚礼他向来不在意,只是他这徒弟到是做得让那些教里的老家伙都挑不出毛病。
看着人走远,子书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你对这徒弟到挺上心的,不怕吗?”
“有何怕的?”叶御天不怎么在意,“总归是我欠了的。”
子书眼里露出心疼,叹了声:“你这性格可真是……这次出去可有收获?”
“解药没什么进展,不过……”
后面的话沈不入已经听不清了,他收了气息功法,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心神却没能平静下来。
他本没有想偷听,之所以返回来也只是想确定下明天的时间而已。
为何要怕他?找什么解药,谁需要?师父这几年在外面是在做什么?
头又传来熟悉的阵痛,阻止他再去深想那些关于过去的画面,沈不入伸手按上自己的太阳xue,月光洒在少年的脸上,人前温润内敛的神色竟然有些Yin深。
沈不入回了自己的房间,沉思了一下,于抽屉里取一根香点燃了。
风从敞着的窗户吹进来,烟袅袅上升,沈不入静静站着,他在等一个人,姚叔。
姚叔本是云剑宗副宗主,也是沈不入小时候唯一的朋友姚天的爹爹,后来为了妻儿,离开江湖隐形埋名的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而两年前姚叔突然出现,沈不入没想到他能找到自己——毕竟在外界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且这几年他也见证了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当初围绕在爹爹身边的人不少,最后伸出手的到还是最开始的人。
姚叔本来想带沈不入离开,但后来沈不入不同意就改为每晚来教他剑法,想着明早要去师父那里,今天便不练了。
可过了约莫一个钟头,也没什么人出现。
沈不入有些意外,这是他第一次点燃这根香而姚叔没有在三刻钟出现。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沈不入想了一会,灭了香而去沐浴。
等他收拾好,再次点了香,这次等来了人,
“小主。”
“姚叔,你不必这样,叫我沈阙就好。”
沈阙,这是沈不入原来的名字。
姚叔裹在一身黑袍里不说话,沈不入略微模糊的记忆里跳出姚叔刻板老实的模样,连爹爹都没能让其改口,他也不用做这个无用功了。
于是开口说目的:“师父回来了,今晚先不练。”顿了两秒,“我打算带你去见师父。”
姚叔的声音是暗哑的,像割锯般,似乎受过很重的伤,“我理应同小主讲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姚叔的气息隐匿得很好,隐隐的似要消失在空气里。
“是,可我思虑良久,不能瞒着师父。”
其实不说也没什么,毕竟也不是对叶御天有害的事情,可沈不入心里总有自己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少主,只有我们才是真正向着宗主的,这两年经历太多,除了你我谁也不信。我现在就想着给大哥报仇,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这般激烈的话,姚叔的声音却很轻,只是在那有些刺耳的声线里含着沉甸甸的决心与说不出的哀伤。
沈不入无言,他还是个少年,这沉重的胆子虽本就打算一人担起,可如今有人站出来替他扶上一把,这意义倒也不仅仅是扶上一把那么简单了。
“这事以后再说吧,劳烦姚叔过来一趟。”
“少主,无事我就退了。”姚叔说道,强大魁梧的身躯染了些落寞。
“姚叔慢走。”沈不入微微弯腰,“一路小心。”
姚叔转身欲走,却又停住,略带犹豫:“江湖传言虽大都不真,但也不是空xue来风,小主也可做些考量。对身边人的感情,不必放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