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作势要走的慕闻弦看这人站在旁边不欲拦他,甚至还往旁边躲了躲,一时间眼神更加幽怨,脚步一转直接凑到他耳边轻轻吐气,“可怜我那孩儿,还没长成就要没了爹......”
“闭嘴!”叶星辰脸色一黑,沉着脸将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咬牙道,“药性怎么解?”
堂堂魔尊,竟然如此不修边幅,以后绝对不能让流缘跟他太亲近,万一被带坏了可怎么是好?
他就不该带这家伙来浮玉山!
慕闻弦眸中划过一抹促狭,看着身体僵硬的浮玉剑尊故作娇羞,“很简单,只要亲奴家一口就好了。”
随着话音散开,大殿之中如同寒风过境,连声音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叶星辰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动手的冲动看着低眉顺眼靠在书案上的魔尊,“你再说一遍!”
“开玩笑,莫当真,动气就没意思了。”眼看着就要过火,魔尊陛下瞬间恢复正常,从指尖逼出一滴血ye然后说道,“伸手。”
叶星辰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过去,慕闻弦挑了挑眉,他还以为要用些手段,没想到这人真的这么听话。
血ye顺着掌心纹路游走,很快形成一个奇特的阵法,叶星辰看着掌心的游走的血丝,身体没有任何其他感觉,不过一会儿,整个阵法便光芒一闪消失不见了,手上也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过一样。
“这就好了?”叶星辰有些难以置信的抬眸问道,不敢相信数万年前令三界闻风丧胆的炼魂花药性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消除了。
慕闻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舌尖扫过刚弄出来的伤口,眸光一动似是又要开始演戏,叶星辰猛的退到门边,声色俱厉斥道,“你又要做什么?”
没想到这人反应会这么大,魔尊陛下忍不住扶着桌案笑了起来,正经人逗起来就是不一样,这反应实在让人开心的很,“我想做什么你拦得住?”
叶星辰脸色黑沉,冷哼一声摔门出去,这人说的不错,他现在修为还没有恢复,如若相争胜负片刻就能分晓。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慕闻弦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就算三界皆传魔尊的性子诡谲难猜,有流缘在他不会轻易对自己出手。
并非他自大,这种感觉极为玄妙,事实也正如他所想,魔尊虽然浪荡,在孩子面前却掩饰的很好,他和自己一样,对流缘皆是真心相待。
身后的笑声越发明显,叶星辰走到梅树下坐定,手指不自觉在石桌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慕闻弦笑够了,去流缘房中又看了一眼,发现小孩儿依旧睡的人事不知后摇头出来,走到梅树下黑衣剑修跟前解释道,“这法子是在我身上试出来的,见效自然够快,而且,你的丹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装药的玉瓶。”
叶星辰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医谷收徒不重天资更重品行,段永禄已是强弩之末,即便能将医谷破开口子也不敢轻易靠近嫡脉,那几位长老可都不是好惹的。
丹药动不得,在药瓶上做些手脚却能做到,虽然药效差了些,时日一久总能达到目的,可惜现在事情暴露,一切都不一样了。
慕闻弦捏了捏下巴,翻身落在树枝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躺着,“如果我没有猜错,药瓶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医谷弟子给的吧?”
叶星辰皱了皱眉,他对之前来浮玉山送药的人没太多印象,不过近几次的确都是那个女弟子,“我会让人注意她。”
“直接抓来审问便是,何必那么麻烦?”慕闻弦懒洋洋掩唇打个哈欠,很不喜欢这种磨磨唧唧的行事作风。
“想要斩草除根,需得耐下心来。”叶星辰缓缓开口,眸中同样没有多少暖意。
他同样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能动手解决的事情何必要动脑子,不过,有些时候脑子也是个好东西,想要永除后患暂时还是忍耐为好。
段永禄怕是也没有想到,他的本命剑会忽然化形,还将在他身上肆虐的魔气尽数解决了吧?
叶星辰神色放松了些,乌黑深邃的眸子也带了些许莫名的意味,他不是喜欢吃亏的人,流缘是他的孩子,三界之中任谁也不能欺负。
被两个爹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孩儿,这会儿依旧睡的香甜,圣玉之中蕴含的能量太多,岂是刚刚化形便能受得了的,好在流缘剑从天火之中淬炼而成,化为人形rou身也极其强悍,这才不至于爆体而亡。
窝在小孩儿胸口处睡的正香的小凤凰抖了抖翅膀,稚嫩的爪子将被子掀开翻了个身滚到一边,似是有些不舒服。
绚丽的尾羽隐隐闪烁着光芒,不一会儿,小凤凰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七彩的亮光之下,待光芒散去,床上的鸟儿消失不见,却多了一个半睡半醒的彩衣青年。
凤岐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茫然的看着旁边丝毫没有感觉依旧睡的正香的小孩儿有些傻眼,好一会儿才从记忆中翻出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他竟然被一个小傻子当玩具玩儿了那么多天,还心心念念跟人来到这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浮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