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堪不留痕迹地握住青年修长骨感的手,在上面亲了一口,“小朋友,又想使坏了是不是?”
朝歌想说他没有,可心里也明白骆堪为什么要这样防着他。毕竟男人的手为了不让他感到紧张,只虚虚地搂在他腰上,可他的手却离男人的脖子只有咫尺的距离。这要是他突然切换了人格,男人死了都没处说理去。
可他还是有点委屈,用鼻子和脑袋蹭着男人的侧脸,道:“我没有……”
男人似乎也看出自己是误会了朝歌,便把他的手又搭回自己肩上,刮着他的小鼻子道:“可怜相儿~~”
他摸了摸朝歌的头脑勺,“那你老实跟爹说,你知道他,是不是?”至于这个‘他’说的是谁,两个人心知肚明。
只可惜他一提到这事儿,青年就不吱声了,他甚至还别过了头,试图用后脑勺对着男人。
“小朋友~~”骆堪无奈。
青年这副‘非暴力不合作’、‘我就是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让骆堪感到十分头疼。可他对这孩子既舍不得打,更舍不得骂,可不就只能由着人骑到他头上吗?
但他心思一转,就知道这孩子在担心什么了。毕竟是这么要人命的事情,换了是他,也不敢轻易告诉别人。尤其像现在,他虽是他的干爹,但更是国安局的局长!
骆堪豁然想起,他刚认下他的那天,他便一本正经问他:‘如果我要是背着爸爸做了什么坏事,被你发现了,你怎么办?’。
那时他还觉得这孩子能干什么坏事,也没多想,只当他是怕自己调皮捣蛋的事被他爸爸知道,所以就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干了坏事怕我告诉你爸爸知道,你就得叫我一声好听的。你叫了,说不定我就能忘了你干了什么事,不告诉你爸爸了。’
现在想来,这孩子那时所说的‘坏事’,很可能就是指他身体里的那一位了?
思及此,骆堪就仿佛全明白了。
他把人重新拢回来,歉意地亲了亲青年的额头,“对不起啊,小朋友。”都是干爹的错。
你一定也很痛苦吧?因为你一直都知道‘那个人’做了什么事,却没有办法阻止。因为对你来说,仅仅是活下去,可能就已经很艰难了。
是我没能及时听出你的言下之意,更没能听出你当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向我这个还没认识多久的干爹提出了那样讳莫如深问题。
你其实是在向我求救是不是?
可我却没能及时听到你的呼救,更没能承载起你心中的苦和痛。
所以,对不起啊,小朋友~~
朝歌顿时就红了眼眶。
他圈住男人的脖子,和他脸贴着脸,好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爹地,你别问了好不好?呜呜~~你别问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男人一听这话,便觉得青年肯定是受委屈了。他忙把怀里的孩子又搂得紧了些:“乖,不怕。你悄悄告诉爹,他威胁你了是不是?”
朝歌摇摇头,“没。”
“那你是不清楚,还是不想提?”骆堪又问。
“……不想提。”
“为什么?……是不是……不方便告诉我?”
骆堪见朝歌的脸上确实没有什么被威胁之后恐惧的样子,便大着胆子猜测这孩子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这次朝歌就不回答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拒绝,“爹地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说完,他就从骆堪怀里直起身子,背对着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抱歉爹地,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完全信任你。
因为,这关系到我和夜阑两个人的性命,与其他的事都不同。
而且,秘密之所以能称之为秘密,就是因为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啊……如果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我要如何才能确保你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呢?
要想两个人共同守住一个秘密,除非……其中一个人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啊……
骆堪见状,眼中滑过一丝了然。但他并没有责怪朝歌,而是带着歉意说:“抱歉小朋友,是我考虑不周了。”
这没什么可难理解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不能对别人宣之于口的秘密。
而且,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使然,他已经变得很习惯去接受别人的秘密,却忘了自己对别人来说,可能也是一团秘密。而这些秘密可能让他变得更神秘,也可能让他变得更危险。
毕竟,谁会和一个全身都是秘密的人交心呢?
想到这,骆堪的眼光微闪,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么小朋友,你愿意和干爹交换秘密吗?”
朝歌忽然听到背后的男人这么说。
交换秘密?
什么秘密?
朝歌转过头,有些惊疑不定地瞧着男人。
“如果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愿意把你的秘密分享给我吗?”骆堪问。“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连你爸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