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洗了澡出来,客厅电视开着,正放着她喜欢看的综艺,她先去寻蒋州浩,见在阳台侧身靠墙打电话,右手手指夹着燃了半根的烟,半身浸在漆黑的夜里。
他抬了抬手,烟刚移到唇边,余光中有个小小的身影,他扭头看过去,她穿着普通的卡通纯棉睡衣,图案和本人都可爱。
蒋州浩对她摆了摆手,周年看懂,是让她看会电视,她着了他的道,听话坐沙发看电视。
电视声虽不大,但怎么也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可能更轻。
打给谁呢?周年想知道。
她洗了头,头发太长,在浴室吹了会,没耐心吹干,阳台有风吹进来,她咳嗽的次数多了,这才想起来,忘了买药。
不一会,进广告了,蒋州浩结束通话,走进来的同时拉上阳台的门。
他离得越近,周年越拘束,他朝她走来,周年屏住呼吸,屏幕上的人在跳,没她的心脏欢快。
周年的睡裤很短,露出半截白嫩大腿,血ye涌上心头,双腿是凉的。
蒋州浩鬼使神差在经过她时,脚步停了,弯下腰,手指触碰到她膝盖一处,笑说:当初的伤口,怎么长疤了?
周年弯了弯腰去看,她骑自行车摔的伤口,被蒋州浩处理过的伤口,长了疤,凸起的一块,颜色较浅。
他手指的温度相比那时更烫,再次烫进她心头,耳朵发热。
周年不敢抬头,好在蒋州浩已经转身进屋,脚步匆忙,不知为何久久没出来。
这一夜,周年翻来覆去难入睡,不是认床,只是想法太多,整夜乱窜,她哪能静心入眠?
早起的习惯戒不掉,屋里的窗帘也不遮阳,周年醒来时感觉脑袋要炸了,喉咙火辣辣的疼,真怪昨晚一根雪糕,可怎忍心怪?蒋州浩给她买的第一根雪糕,零下十度她也得吃下。
周年起床换了衣服刷牙洗脸,趁着蒋州浩还没出来,她把衣服拿阳台去晾。
刚晾好,吃了风,她打了个喷嚏,赶紧去找纸擦鼻涕。
这时听到房门打开,脚步声近。
州浩哥,早。
蒋州浩挺诧异她起那么早,睡不好?他没看她,走向冰箱,打开,拿东西。
可能没习惯吧。周年走过去,想着帮忙。
蒋州浩拿出三个玻璃盒,进厨房放微波炉加热,见她跟进来,也不客气指使她,左二柜子里有碗筷。
不知他几点起来煮了粥,锅盖打开,白粥的香味扑鼻而来。
白粥可以吗?还是想吃鸡蛋粥?
所谓鸡蛋粥是在白粥温火煮滚后把鸡蛋打进去慢搅,无需煮太久,卢红娟经常煮给她们吃,定要温热着喝,凉了味道变差。
周年说:不用麻烦,白粥就行。
热的几个小菜是昨天保洁阿姨帮做的,她偶尔来一趟,会帮着烧几个小菜,或者带来自家腌制的咸菜。昨晚在电话里特地叮嘱蒋州浩,别忘了吃。
保洁阿姨是蒋再英请的,来一趟会收到额外的小费,所以她会多余做些事情,钱不能白拿。蒋州浩更不会让她亏钱,昨晚把钱转了过去。
睡前,蒋州浩把米淘锅里,摁了定时煮粥。
两人无声地喝着粥,吃着菜,各怀心思。
是周年打破了安静,问:州浩哥,你平时都自己煮早饭?
蒋州浩低着头,声音低得有些沉:不会,偶尔不吃,忙起来没时间。
嗯。周年心想,她来了,不能添麻烦,待会我会洗碗,你上班别迟到了。
好。蒋州浩吃得不多,可能早上胃口不大,只喝了一小碗,放下筷子,去拿东西。
他去了卧室,去了阳台,又去了卧室。
周年眼睛不离他,他如昨天一样,穿着西裤衬衫,身材比例很好,肩宽窄腰,双腿修长。
该死的,现在不光迷他这个人,还迷他的身材。
周年幻想,同个屋檐下,她和他,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想到这,她偷偷笑了,随之听到脚步声,赶紧敛起笑容。
蒋州浩转来转去找的是地铁卡,给了周年,从这到你姐那坐地铁方便,地铁站就在小区门口不远处,不懂路问保安,地铁别坐反了,提前问下你姐到哪站下车,哪个出口出去。
周年收下了,说了声谢谢。
蒋州浩带着文件出门,开了门想了想,又回头,说:有事打电话,我不会一直在忙。
好的,你慢点开车。
蒋州浩朝她点点头,走了。
屋里瞬间安静,一个人的安静和两个人的安静不一样,没了陪伴,略显空虚。
周年收拾好饭桌,洗了碗把水槽边擦干,看了眼时间,还很早,她决定歇会再出发。
感冒的症状袭来,她难受闭上眼睛,一不小心睡了会。醒来九点多,她背着包出门。
阳光火辣辣,她撑着伞看两旁树木林立,一路鲜花,心情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