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步走出街道,白浔这才发现,这村庄竟是立在一片荒野之上,少了这一层雾似的遮盖,整片天地都暴露在他的眼底。
——一片空荡。
白浔好歹是个现代人,不知道在科教频道看过多少沙漠和戈壁,但那种程度的荒芜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可以称得上乐园和沃土。
真要说的话,造物主简直是吝啬到了极点,一毛不拔,连一粒沙都欠奉。
“这不对啊……”
白浔喃喃出声,他可是清晰地记得入村时的森林,他还在茂盛的林子里迷了路,怎么另一个“村庄外的世界”会是这副摸样呢?
“有什么不对的?”巫嗤笑出声,少年的面庞写满了嘲讽,“这世界不就是这样吗?不过就两个地方,一个是暂时将养的屠宰场,另一个就是埋尸的乱葬岗。”
白浔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除了村庄,就只有这里?”
“怎么?你还见过别的地方?’巫的语气慢慢变了,他不知何时已经将一头的长发束起,瞳孔再次由黑转金,耀眼如日轮,却又有种莫名的蛊惑意味沉淀其中。
他放慢了语气。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白浔努力地想要移开视线,却被那越来越亮的眼睛吸住,嘴巴也完全不受控制地开口。
你妈的臭弟弟,爱消失了!
直到白浔把进入村庄的过程透露了个底儿掉,巫才慢慢放松了对他的控制,少年人的面容有瞬间的迷惘,像是遇到了难题的孩子。
他松开了对白浔的桎梏,失魂落魄:
“为什么?您肯亲自为他布下幻境……却不肯见我,几千年了,过了几个千年?……您是厌弃我了吗?”
白浔嗅出了jian情的气息,并准备拉上系统一起快乐吃瓜。
【看,又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孩子】
【剧本现在已经彻底拉不回来了,涿光和巫?这都哪跟哪啊,拉郎也没有这么拉的……老衲已经完全看开了,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去****】
【涿光不守男德,说真的,他毁了多少男人的一生,呵】
就在白浔和系统跨频道交流爱情的时候,巫忽然动了,他一把抓住白浔的咽喉,用力之大几乎瞬间就让白浔呼吸困难。
白浔在求生欲之下手脚一起动,像是一条濒死的鱼,但少年看起来瘦弱,却力气极大,无论白浔怎么挣扎,都完全奈何不了他半分。
最重要的是,在白浔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最后的一点余光似乎看到这个臭弟弟在走神。
在!走!神!
不知过了多久,白浔脖颈上的禁锢被猛地放开。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一股暖流在其中涌动,竟是瞬间治好了他的伤。
白浔捂着脖子一脸劫后余生地看向巫,却见他嘴唇抽动着,睁大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泪,一点声息也无。
他的身后,是寸草不生的黑黄土地,阳光闪烁在他的眼睛里,像是两颗星。
“对不起。”
他眼睛很干净,此时,他没有一点大巫的样子,而只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少年。
“我答应过祂的,不会再伤人。”
就在白浔发懵的时候,他听到了巫的声音,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似乎要确定这句话是从那个妖族Jing神领袖的嘴里说出来的。
草,不过反驳他一句就差点被那群妖怪弄死,自己这波搞得他又哭又道歉的,骨灰能不能留个五成熟都是问题。
这一路上都被坑过来,他有些受宠若惊:
“啊没事没事,你这不是把我治好了吗?”
巫的道歉直接又坦率,虽然之前差点搞死自己,但莫名其妙地并不让白浔讨厌,长得好看的小朋友,又被渣男伤了,熊就熊一点嘛。
白浔想着接下来还要和这个熊孩子相处一路,又补了一个问句:
“冒昧问一下,您怎么称呼?”
巫皱起眉:“哪怕你是被神选中的人,也没有资格直呼我的大名。”
“哦。”
看到白浔垮下去的表情,巫似是不解,一番思考过后,道:
“但是你可以称我为巫,这是我千百年来的职责所在。”
少年慢慢站起身,他穿着样式古老的长袍,雪白的带子系在腰间,像是随时都能乘风而去,他看着面前荒芜的土地,在完全平静下来后,再次开口:
“你先前所在的地方,应该是神为你编制的幻境,无论是祭祀还是神所在的森林,这都是几千年前的布局,是我所在的那个年代特有的东西,那么……神为什么要让你体验千年之前的祭祀?”
“这很奇怪不是吗?”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狂热,“但神定然有祂的用意”
“你不是擅长占卜吗?算一卦试试?”白浔想起之前从系统那里得来的消息,试探着开口。
“善易者不占,”巫轻哼了一声,他长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