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哥
房地产的景气直直落,首先冲击的就是我们这些以盖房子赖以维生的建筑工人了,连续一个多月没接到工头的电话,想必工头也还没承接到什麽工程吧!我也只好每日闲赋在家,静待工头的电话罗!而我们这些只有国中毕业的工人,除了盖房子,什麽也不会,想要去工厂找个工作,根本想都别想了,在加上平常工作自由惯了,每天打卡的日子,恐怕一天也撑不下去。
一日,当兵的同梯要我到王功去走走,顺便品嚐一下他刚收成的新鲜蚵仔!想说既然没事干,去走走散散心也好,免得每天和老婆大眼瞪小眼,烦都烦死了。
来到王功,才刚十一点多,和同梯仔吃完午餐後,便和他一起去采收蚵仔,坐着三轮的铁牛仔,一路摇晃到chao间带的滩地。从未采收过蚵仔的我,根本就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搞破坏的;据同梯仔说的,平常他只要三个小时就可以准备载着蚵仔回去,今天竟花了快四个小时,直嘲笑我。
好不容易将蚵仔运回王功交给批发商,同梯仔和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他家。同梯仔特别留了些蚵仔,说要准备一顿鲜蚵大餐,让我好好补补身子。同梯仔虽然不是正牌大厨师,不过从小就吃蚵仔长大的,一顿丰盛的鲜蚵大餐三两下就搞定了,真是厉害。
吃到一半时,同梯仔的一个朋友─发哥-突然来访,我们当然一起邀他一同入席,享受鲜蚵大餐。酒食之间,发哥知道我目前正失业,他便问我愿不愿意到他的铁工厂帮忙,我原本推说没经验且清水家中还有老婆,不过发哥表示愿意教我,工厂後方还有间仓库,只要稍稍整理就可栖身了;受不过经济压力及发哥的百般好意,我只好答应。
回到家跟老婆说了这件事,老婆也表示赞成,毕竟没天窝在家里看电视,还不如去工作,再加上二林离清水的路程也还算不太远。隔天我便带着简单着行李到发哥的铁工厂报到了。
铁工厂算来并不大,加上我及发哥员工也才共四个人,不过白板上所排的工作恐怕就会累坏所有的人,难怪发哥坚持要我来帮他。刚来的几天,每天跟着发哥四处工作,他一边做一边教我丈量、切割、电焊,为了不辜负发哥对我的一片好意,我很认真的学习,也渐渐步上轨道,少有错误发生。多了一个人手,白板上的工作也快速消化,即便再有新工作上门,也维持在不累坏人、不赶工的标准,这可让发哥及其他两个员工喘了一口气。
来了一个多月,我从未见过发哥的老婆,某天趁着午餐吃饭与他闲聊,才知道他和我同梯仔都一样「未婚」!他俩年轻时是因飙车而结识的,虽然年龄稍有差距,却因说话投机,两人就此成了好朋友。
今天,我和发哥一起负责的工程一直让我们忙到快半夜才回到铁工厂,还未吃晚餐的我们,随意在尚未休息的路边摊买了点卤味、阳春面,及几瓶玻璃装的台啤回工厂,回到铁工厂见其他两人的工具都已归位,早下班回家去了。发哥和我便就地清了一张桌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真是饿坏了。吃完後我表示要先去洗澡,准备上床睡觉了。
进入浴室,我才脱光衣服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发哥说他肚子痛要大便,要我先让他进去,我便开了门让发哥进来;发哥一进门就往马桶上一蹲,一阵狂风暴雨随及而来,我也不顾发哥还在大便,累坏的我只想赶紧洗完澡,赶紧上床睡觉。发哥解决完恼人的肚子痛後,对着我直说「歹势!」我当然不以为意,还是努力的洗澡;可是,发哥却没有离开浴室的意思,我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直盯着我看。
「发哥!ㄚ恁是勒看啥洨?」我好奇的问他。
「仁仔!想ㄇㄟ告恁ㄟ卵葩价大只!」
「哪ㄨ?普通啦!」
「ㄉㄟ办代志,恁某一定足爽喔!」
「ㄚ哉!应该是吧!」我搔搔头「发哥!流汗流整天,ㄇㄟ洗一下ㄚ没?」
「好ㄚ!」
说完,发哥就脱下充满汗臭味的衣裤,和我一起洗澡。只是,发哥依然瞪着我猛看,想不透他要看啥,只好随他了。
洗完澡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想说要发哥就留在工厂睡,省着来回奔波的时间,可以多睡一会;发哥想想也对,就留在工厂睡。发哥也算是粗汉一个,就穿着一条内裤就大剌剌的躺在床上,没两三分钟就睡着了;躺在发哥身边的我,就没这麽容易入眠了,虽然当兵时一群查甫郎睡在一起,可还都是一人一张床垫,害我翻了好久才睡着。
好像才刚睡着,就被发哥叫起来了,睁着朦胧的睡眼,不甘愿的起床。今天的工作得跑到南投的东埔,发哥说这是他远房亲戚要加盖一间铁皮屋,碍於亲戚情分,不然他也不愿意跑那麽远。来到东埔才知道,我们是要在温泉泉源上盖间铁皮屋,好保护温泉不会被其他业者私接去做生意。发哥和我先在泉源四周填好地基,准备隔天将铁住给立起来,当晚我们就睡在泉源旁的工寮内,这工寮是发哥他亲戚平时为看守泉源,守夜时所住的地方。
那晚,我就和发哥在泉源旁挖了个坑洞,泡了个露天温泉。泡温泉时,发哥又像昨天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