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认识啦?我把披肩叠好搭在膝头,等着他开车。
许太太,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腿这么长,都快到三分之二了。许博边说边发动了车子。
骂我蜘蛛精是吧?我听出来了!心里美滋滋的怼回去。
车子上了路,我终于发现高高在上,一览众山小的好处,开阔的视野让人心里亮堂堂的,压抑着也想过把瘾的念头看看许博,很明显他也正享受着,一嘴盛不下的新鲜口水。
你要是喜欢啊,过两年咱也买一辆,随时都能糟践一把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哈!
男人说起车有时候比说起女人还来劲,比起一辆性能优越彰显身份的车来,女人可要难搞多了吧?
那么许先生,您距离正宗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就差一辆车啦?
那还用说,四九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坐我边上了,肚子里还揣个小的,再开上自己个儿的爱车,行驶在资本主义腐朽生活的大道上,全齐了!
看着许博嘻嘻哈哈的傻样儿,心头还是被自己个儿那几个字刺得生疼。亲爱的,放心,我怎么样也绝不会委屈了你!
背倚秋阳,前方一片碧空如洗,北上的车流似乎格外顺畅,在芍药居附近的一个路口,一对小夫妻打打闹闹的上了车,还没坐稳就亲热的喊我嫂子,许博帮着安顿好行李,上车随意的做着介绍:这是大春儿,他媳妇儿海棠,怎么样,名字够般配吧!
嫂子好!两个人异口同声,喜气洋洋。
我瞬间被两个人的热情感染了,开口笑着回应。大春儿个头不高,还有点儿黑,小眼睛亮亮的,笑起来一口白牙,穿着件黑色皮夹克,看上去利落精干,被他拉着不松手的海棠穿着乳白色的短风衣,鲜红的丝巾从领子里露出来,衬托着一张圆脸儿越发的白嫩有生气,扑闪着一双时刻都在笑的大眼睛,一说话就露出两颗小虎牙。
真般配,不光名字般配,人更般配!你们都是东北的吧?听他们说话有一点点东北口音,随口问着。
嗯呐,我俩都是许哥的兵,大春儿在项目部,我在前台打杂,嫂子你可真漂亮!海棠的声音超过十瓶可乐浓缩成一瓶的甜度,大春儿在旁边傻乐,我隐约记得他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的两个人之一,不禁笑得有点僵。
哥呢,还是你哥,不过嫂子就别叫啦,我们祁婧现在喜欢人家喊她许太太!许博一边说着一边发动了车子,还戴上了太阳镜。
许太太!两个人可能平时跟许博配合惯了的,又异口同声的喊,叽叽嘎嘎的笑,把我臊了个大红脸,曲起中指在许博头上敲了一下。
一个不着调的领导,带两个不着调的兵!我嘟哝着。
许博把手伸过来,在我脸上摸了两下,我目视前方,恼恨自己没出息,在两个小屁孩面前脸红得像个小姑娘。
路虎憨厚的车厢满载着一路欢声笑语上了京承高速,大约半个小时,驶入了一个服务区的停车场,在一辆黑色越野车旁边站着三男一女正朝我们摆手微笑。
大春儿和海棠又是手拉手的跑过去热络的打招呼,许博牵着我的手来到一帮人跟前。新加入的四个人里,只有一个高个的小伙子我认识,叫二东,据许博说是同乡兼死党,以前来过家里,那天傍晚他也在。小伙子性格开朗,人长得很帅气,不过,我不喜欢他闪烁的眼神。
几个人里为首的是个矮个儿微微发福的二叔,毕竟目测没到大叔的年龄,只能叫二叔,如果戴上眼镜,俨然一个缩小版的梁宏达,看上去温和友善,沉稳中透着一丝狡黠。许博管他叫峰哥,他自己却说叫老宋就好。
挽着峰哥胳膊的是个足以往路边一站就会造成连续交通事故的短发女子,妖娆紧绷的皮衣把一身山山水水显露得淋漓尽致又险象环生,足够颀长的脖颈里系着一条MCQUEEN的黑白丝巾,在峰哥的头顶上像海盗旗一样随风飞舞。
这是莫黎峰哥简洁的主动介绍。
我上前与她握手,注意到女子的眼睛澄澈空凝,水汪汪的有着足以让人亲近的温度,却不生一丝波澜,一双纤长的手柔软素净,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浑身上下,穿着虽然张扬惹火,却看不见一件首饰。
嫂子!这是我小蜜,叫岳寒,快叫嫂子!一旁的二东拉过身后的小伙子嬉皮笑脸的嚷嚷着。
许博一指头戳在二东的脑门儿上,笑骂着:你他妈害不害臊,找不着女朋友就拿岳寒充数,人还是处男呢,就让你这么败坏了!
那叫做岳寒的男孩儿很年轻,跟许博一般高,却纤细得多,一张不失棱角的脸有着女孩子样的清秀,挂着无奈又洒脱的笑容,走上前爽朗的叫了声嫂子,没有半点羞涩忸怩,让人顿生好感。
队伍终于聚齐,抓紧时间上路。大春儿来要车钥匙,说接下来他开车,许博虽然不情不愿的,还是给了他。
一见钟情了吧?许博一边往回走,一边悄悄的在我耳边说。
啊?我扭头看他,有点儿懵。
岳寒啊,多美的名字,多漂亮的小孩儿,perfect!边说边一脸色迷迷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