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净十九岁的第一天,被按着头跪在别人腿间口交。很多人正纠结是要快乐还是活着的时候,齐净在想为什么自己只能有痛苦或死。
“喂,你发什么楞?”齐净听见上方的声音突然回过神来,然后被猛地抓住头发,喉咙蹭到恶心的硬物,忍受着它在口腔里胀大。
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齐净猛灌了很多水再吐在洗手池里,走出酒吧。“啊——”,他刚眯着眼伸了个懒腰,就看见聚在门口抽烟的几个人盯着他。
“就是他吗?叫什么啊?”高个子抖了抖烟灰,向身边的人问道。
“齐净。”有人答,“齐静?怎么娘们儿唧唧的。”
“我的净是干净的净。”他勾着嘴角对着那些人说,扯了扯自己还挂在肩膀的外套,转身走去。
齐净不记得是在自己多小的时候,有人拍着他的脸,跟他讲:“顶着这么干净的名字做肮脏的事情,齐净,你是不是要爽死了。”
想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爽没爽死不知道,但再不吃点东西他马上就能饿死。齐净是相信祸不单行的说法的,比如现在,他只是拿出手机要看时间,结果下一秒就是黑底白圈,显示关机,行吧。
“小宇啊,你才多大,别整天搞烟酒那些玩意儿,以前你大姨爹就得肺癌死的,还有啊,我们那个邻居,吃年夜饭被劝酒结果……”
“我知道了,姑妈,我马上改。”
“给你贫的,每次都说要改,等啤酒肚长出来看有人还要你不。”
“你等等,”苏冠宇低头把衣服撩起摸了一把,“嗯,没事儿,腹肌还在。”
苏冠宇姑妈这边是他唯一熟悉的亲戚,他爸妈在他高考前一个月因为车祸去世,苏冠宇整日整夜把自己关在房里,周围的人都劝他再坚持会儿高中就能熬到头,总得等这结束了再来想别的。
那个时候苏冠宇觉得原来生命的结束还比不过一场考试的结束。
他当时的成绩勉强能过本科线,但也读不到多好的学校。高考当天,苏冠宇只是早早起床坐着发呆,看钟走到了考试交卷时间再倒回枕头上。
之后苏冠宇卖了原来的房子,他爸妈以前跟人合伙开了家照相馆,虽然这行业最近几年惨淡得可怜,但苏冠宇还是去把这店全给买下来了,顺便在附近租了间房。
越过苏冠宇越觉得生活真自在,看着同龄人这阵忙着大学毕业找工作,他高中开始就在赚钱,虽然也就勉强能养活自己的程度,但好歹这店还顺便卖点电子产品,帮人维修什么的。
即便他读了大学出来,估计最好也就是坐个早出晚归的办公室。苏冠宇心想,我可真牛逼,现在是个老板不说,还是个会修手机会贴膜的老板。
电话这头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声,苏冠宇突然盯着面前的显示器挑了下眉。
“姑妈,我这儿有点事,改天给你打来。”苏冠宇仰头把剩下的酒喝完,轻轻把易拉罐一捏扔进脚下的垃圾桶。
“打火机,两块够吗?”齐净面无表情地把两枚硬币摊在手上。
“你他妈的当这里没监控啊?”
“哦。”齐净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会儿,把硬币放桌上扭身就打算走。
“你这人疯子吗,我Cao。”苏冠宇握住齐净的手腕,另只手撑着桌子就翻出来。正要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送进派出所,一个拳头先砸向他的眼眶。
在打回去之前苏冠宇确实是愣住了几秒,这人不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个头也没他高,充其量也就是个高中生,偷完东西还敢打人。
苏冠宇滚烫的掌心贴上冰凉的后颈,跪在齐净被他挤开的双腿之间,膝盖不时碰撞到对方的大腿内侧,把他按在地上揍。
当苏冠宇准备收手站起来的时候,齐净直接探身一口往苏冠宇手臂咬,死活不松开。
想到面前这人可能是个未成年,其实苏冠宇始终是没用全力的,直到现在被他咬住的地方已经有血渗出来,他想,就算是狗这会儿牙都该酸了吧。
“Cao,放开。”他使劲抵住齐净的额头往后推,趁着拉开的空隙就往胸口踹过去。
齐净靠坐在货架旁边,低下头让刘海遮住眼睛,捂着胸喘气,看起来痛得要死的样子。苏冠宇起身举起手臂说自己今天真是要得狂犬病,嘴里不停喷着脏话,朝齐净走过去。
他捏着齐净的下巴想让对方抬头,然后就看见齐净正伸出红色的舌头慢慢舔掉嘴角的血。可能是齐净自己的,可能是来自苏冠宇的,也可能是已经融在一起的他们的血。
白炽灯的冷光打在齐净脸上,额头的青紫衬得他整个人是病态的白。因为生理性疼痛,齐净的眼角也溢着泪,很漂亮,也很色情。
在这个很小的区域里,最后只剩下空调的运转声,他们能闻到彼此身上的血腥味。齐净拽着苏冠宇衣领往前凑,两只手挂在他脖子上,对着他吻了过去。
这个吻很重,很杂乱无章,首先是一方撬开了另一方的双唇,侵略到每个自己舌头可以扫过的地方,好像要把自己剩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