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深圳,回到老家了,带着一身的伤,rou体的重伤、心灵的创伤。唯一欣慰的是龙宵康,没有他,我早死在了深圳。
在老家治疗、休养的时候,鲍小康来看过我一次。
没想到,那张脸,都老成那样,几乎认不出来,还黑,想必是广东跑多了,晒的。
看见他,我就想起了吴骏建,想起了小三的死。还想起那个长得既像小三又像小康的龙宵康来。
我恨呀,他都老成这样,黑脸浮肿成那样了,还是那麽爱钱。都把浙江、广东人的钱一车一车拉到龙溪来了,还不歇着!
我讽刺他:“哎哟,我的鲍老板,听说你最近生意又发惨了,钱多的都没人帮你花了
吧。。。。。”
是呀,小三死了,风秀婶也死了,鲍叔叔还坐牢了,就剩下一个杨彩霞,能花完他的钱吗?
他一惊,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就走,转身的一刹那,我似乎还看见他的眼角噙着泪花。
父亲听见了我的挖苦声,进屋,埋怨我:“你咋那德性,你都不知道,那天见你伤成那样,小康他哭得有多伤心。”
“我看他是哭钱吧。”我随意接过一句。
马上,我又感觉到了不对。
“他哪天见我了?”我追问。
“和我一起去深圳那天呀。”
“他来了吗?”我想我是惊讶了,太惊讶了。
“怎麽没来?那四万元还是人家给垫的呢,你呀,有小康这个朋友你该知足了,那天他得知你受伤了,二话不说非要跟我过来,看见你又不敢进去,躲在外边哭,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
我快速地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
“你上哪去?”
“深圳。”
“你疯了你。”
“爸,你还有多少钱?”我停下来,眼睛直直盯着他问。
“干什麽?”
“你给我五万块钱,毕业後我立马还你。”
“我看你真疯了。”父亲走上前来,摸了摸我的额。
“你快给我五万元,我要还给龙宵康,这是人家上大学的费用。”我打掉父亲的手,蹲在地上,抱头声嘶力竭痛哭起来。
我发疯般给电子厂打电话,那边说,龙宵康已经辞职了,走了。
“你知道他家的详细地址吗?”
我知道他和我是同一个市的,我也知道他在哪个县,但我不知道他是哪个镇、哪个村的。
可是,连我都不知道,他们怎麽会知道。
天哪,怎麽会这样!
我接到S大学我们辅导员的电话,说是我被系里列爲保送研究生的候选名单,要我回去填个表,再面试什麽的。
临回S大学,妈妈说,鲍小康病了,似乎挺严重,问我回不回去看看。
“他是累的,爲钱累成那样,活该!”
对鲍小康,我已实在提不起多少好感了。
背叛感情、玩e弄小雪、掉进钱堆、逼死小三,害死风秀婶。而且,你看看,他都快累成木乃伊了,还在玩命向钱看,和现在的吴骏建没什麽两样。
这个社会,比他人好还有钱的人多的是!
看他干什麽!
注定恨他一辈子!
我恨呀,我受伤了,你鲍小康凭什麽跑来猫哭耗子,垫什麽钱,害得我要欠龙宵康一辈子人情。
我一直在想着龙宵康。
怎麽办?他还能上大学吗?
回S大学後,我把家乡H市X县所有中学的名单查出来,每个中学都去了封信,石沉大海。
我回S大学没多久,吴骏建就乘飞机赶来W市。
有钱人都喜欢来那套游戏,得到了你,就说你是他花钱养的小白脸,失去了,又说你是多麽的自立自强,多麽的与衆不同。
吴骏建全然没了企业家的绅士形象,开始吧嗒吧嗒玩着泪水加语言的游戏。
“阿涛,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一副愧疚作尽的表情。
“什麽?”
“幸亏你没事,否则,我。。。”
天呀,他竟然掏出了手绢,不会要像个女人般在我面前作痛苦淋漓哭泣悔恨状吧。
“。。。。?”我一脸迷惑。
“唉,都是我自己惹得祸,你离开我的那段时间,太放纵了,几乎每天我都要找两三个你这麽大的男孩,不停和他们做e爱。。。我以爲自己这样yIne乱,就可以慢慢把你忘了,可我发现,做不到。。。後来,不久,我离开了深圳,去了北京,白天,我和客人洽谈生意,晚上,就出去找年轻的男孩玩,我玩得越多,就越想你。。。。。。再回深圳,我说不要想你,不去打扰你,可就是忍不住想知道你的情况。。。。。龙宵康说你被人砍了,我说什麽也不相信。。。我就差点给他下跪了,他才告诉我你家的电话号码,可我打疯了也不通。。。我给你学校挂电话,他们说你实习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