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礼安置在了他自己的床上,楚别还没有从被对方吻过的冲击里回过神来。他的耳尖红的就像是要滴血一样,目光也根本不敢和沈礼对视,闪躲着垂着眸子,“我……你休息,我出去买菜……”
他说完就想跑,可奈何手腕被男人扣得死死的,男人的声音有些虚弱,语调里却带着轻笑,“你是不是害羞了?”
“才……才不是…………”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有一点点炸毛,努力反驳着,可他那带着薄薄红晕的脸颊却全然暴露了他的口是心非。
沈礼抿住嘴唇忍住笑,“陪我一会,好吗?”
楚别犹豫了几秒,很久就坐到了他身边,甚至还温柔地给他掖了被子,“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带着紧张和关切的声音才沈礼的眉眼舒展开,他嘴角带着笑意,“睡着你的床,我才不要去医院。”
不同于往日的冷冽和沉静,沈礼此刻说的话甚至带着一点孩子气,那深邃却带着一丝丝墨蓝的眼眸里倒映出楚别有些呆呆的脸,下一秒楚别整个人就像着火了一样烧起来,浑身滚烫,“你…………”
他太容易害羞了。
沈礼在心里偷笑,明明刚刚都接过吻了,居然说一句这样的话,都能让他羞成这样,就好像是一尾被煮熟了的虾,可爱又惹人疼惜。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笑,颤抖的身体扯到了伤口,沈礼控制不住地拧了眉,楚别有些慌,连忙按住他,“你别动啊……是不是疼了?”
“嗯……有点疼。”墨色眸子认真地看着楚别,“要是你再亲亲我,就不疼了。”
心脏紧锁,楚别被这个男人撩拨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你怎么这样…………”
“那换个方式,”沈礼拍了拍自己旁边一大片的床位,“睡在我旁边,休息一下再去买菜,怎么样?”
扑通扑通……胸腔那里猛烈地跳跃着,楚别只觉得男人的话看似在和他商量,实际先抛出了重弹,再给他迂回的机会,以致于即使有些强硬霸道,他也完全,完全没有办法拒绝……
他乖乖躺在了沈礼的身侧,小心翼翼不去压着他的身体,可下一秒就被男人揽到怀里,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让楚别呼吸都有些发颤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将脸埋在了男人的臂弯里,那里就仿佛是一个安全的港湾,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及,什么都不去想,就那么……
贴着他,靠着他……
楚别的依偎带给沈礼强烈的狂喜,瞬间汹涌地湮没了他的心魂,通过薄薄衣料传递过来的,对方的体温,让他觉得幸福就在咫尺之间,甚至愿意就这么让时间停止,永远永远都不要来临下一秒……
楚别是他的毒药,也是他的解药,深入骨髓,让他甘愿奉献一切去爱。
即使他腰腹那的伤口还突突地带来灼痛,可心脏最深处,却已经被甜蜜的琼浆灌满。
窗外的空气里带着chaoshi的泥土气息,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这是一个难得宁静安详的清晨,不到八点的时间,他靠在这个男人身边,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悠长。
楚别本以为在沈礼的怀里,他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入睡,一定会僵着手脚不知所措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可在这个男人执意不肯放开的怀抱里,他听着属于这个人的,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周身被他特有的气息包裹着,居然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被不知何处来的倦意拥住,将他拖到了黑甜的梦乡里。
或许…………这是他能够和沈礼一起享用的,最难得的时光了。
以后,也不定再会有…………
不如就这样,放肆一次,在你的怀抱里,做你想要的那个楚别。
就这一次…………
梦中的他,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却转瞬间被布料汲取,仿佛从未出现过。
之后的一个星期,他都在认真照顾着沈礼。
因为受伤的原因,沈礼在离开军营之前直接请了假,可以不必急着归队,并且请求上级将自己受伤的事情瞒住,不传到沈家那边。
依照他母亲的性格,要是知道他受了枪伤,一定会担心得不得了。
楚别的手艺很好,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饭,吃的比在部队好多了。
以前就知道,楚别特别会做饭。
他是孤儿,上了大学之后只要有假期有时间,都会回到那个孤儿院,去给那些没有父母,或者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们,教教书本,做做饭。
他大学也很努力的念书,经常可以拿到他们学院的奖学金,可他从来都不乱花钱,除去自己不能够苛刻的那一部分,其他的几乎都用在了孤儿院那,经常给那些孩子们买衣服买书,还有一些文具用品。
他是在干涸沙漠里生长出的最美的花朵,从来没有怨天尤人,甚至在努力呵护着其他脆弱的生命,即使杯水车薪,即使改变未来的可能性几近渺小,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人生的不公。
长在了悬崖峭壁之巅,却勇敢地朝着天空踏出一步,这就是楚别。
他是最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