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乔这人脑子不太正常。
他和正常人的脑回路都不一样,比如第二场舞台的主题是怀旧,我们把革命老干部的衣服都准备好了,计划歌颂一下祖国的伟大之类的。但是他说,建议每个人都找一张自己的童年照片,穿着那身衣服上台表演。
我第一个不同意:“这样舞台效果岂不是丑到极致?”
他嫌烦地撇了撇嘴:“其实大家小时候的衣服能差到哪儿去。”
在我想出下一个理由来阻止他之前,我们导师就高兴地拍手称快,还夸他鬼Jing灵,会出点子。
陆归乔跟着他“呵呵”地笑,甩过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节目组用了一天时间和我们家里人沟通,我出于某些原因,填的是家里保姆的手机号。她从我出生就开始带我,要说童年照也只有她才会有。
而陆归乔一整天都很激动。我们这次舞台依然不在一组,我们怀旧的范围在90年代的迪厅,而他们那组直接全员被他带偏跑到改革开放初期了,所以我们这组的舞蹈成分比较多,陆归乔是个花瓶,他当然承受不下来。
并没有很失望。反而要是他和我真在一组,我一定被他拖后腿,训练的时候还要花去大半时间辅导他……说来其实很微妙,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包容他的愚蠢这种程度。我已经成年9个月了,我当然分得清“性欲”和“爱欲”的区别。
——言归正传。在公布相片造型的那个下午,我们一路去客厅开会,他跟我讲他3岁起就拍了很多艺术照,什么造型的都有,现在那些相册堆得有1米多高,他妈还时不时拿出来看。
他所说的这些都是我没有经历过的,所以我听得很认真。
等到导播组把照片一张一张投在屏幕上,整个客厅里都是一片惨不忍睹,鬼哭狼嚎。那时候的照片是真的幼稚又羞耻,我还算正常的,是一张8岁时的正装照,投上去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周围即将被迫出演奥特曼、喜羊羊的队友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被我压了一头万年老二的张孚(他的服装是篮球队服)友好地笑笑:“你还挺幸运嘛。”
陆归乔在一旁笑得没停过,他们队长王祥熙——就是即将出演奥特曼的那个——很不服地问:“你的是什么?你怎么不怕?”
陆归乔一脸的风轻云淡:“我就没拍过不好看的照片。”
不过话说完他就被打脸了,这件事是我前半生里遇到过的最好笑的打脸实录。屏幕上先是显示了陆归乔的名字,然后“啪”一下,屏幕里出现了6,7岁的小陆归乔,开心地对着镜头笑着,穿着蓝色水手服。
全场鸦雀无声了5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吞天沃日的笑。我在努力憋笑的间隙里去看陆归乔的脸,他果然眼睛都直了,张大了嘴手指着屏幕仿佛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这!这是什么啊!”
他还想否认,王祥熙已经率先走上前去仔细辨别了一番。他回过头来跟陆归乔说:“看这眼珠子大的,绝对是你,错不了。”
陆归乔心如死灰地趴在桌子上。
去食堂吃宵夜的时候他失魂落魄地跟我总结:“永远不要让你妈给你看她觉得可爱的照片,你不知道这张照片会成为你多长一段时间的黑历史。”
我想了想说:“你穿那身确实还挺可爱的……什么时候照的啊?”
陆归乔一摔筷子,回头狠狠地用眼刀剐我。
我只好认怂,回头安静地扒饭。我也没说谎呀,确实还挺可爱的,就是当年那条裙子的下摆好像有点短。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血气上涌到喉咙,差点喷饭,随即又很担心别人把他大半个腿都看光了。
于是我跟他说:“你跳舞的时候记得加一条安全裤。”
“我加你nainai个腿。”陆归乔危险地笑着。
那天晚上我们是分房睡的。
陆归乔的经期很短,不过还是有。我知道这个事实始于一个练习的下午,他和王祥熙在一个舞室,他突然嗷嗷地蹲下来,说自己胃痛,还指名道姓要我陪他回宿舍。
我一头雾水,可也没拒绝,毕竟他疼得脸都白了,确实挺吓人。
等到了宿舍他才跟我说,他来例假啦。
我被这个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大脑一团浆糊地反应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还会来例假啊?”
他说啊。“大概三个月来一次,日期也很短,只有三四天的样子。就是疼,死疼。”
他又说,行李箱里有止痛药。
我扶他到床上躺着,又给他准备了一杯温水,坐在床侧守着,替他拆卫生巾。他用的是卫生棉条,就是那种塞进里面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很好奇。
“那你之前没破处也能往里塞?”
他觉得我在说废话:“当然可以啊?”
“你那时候才多大,就用这个。”
“那不然我跳舞怎么跳?”他一翻白眼。
陆归乔的身体真奇妙。我又充满好奇心地托着下巴往他面前靠:“既然你来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