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战鼓声响起,隆隆之声震天动地,将城头的焉耆军震得心神难宁。
战鼓声中,一队队下了马的楚军,迈着整齐的步伐,高举着大盾,向着南河城东门一线推进而来。
此役出征,颜良本是率轻骑出动,并未携带盾牌等步军常用的武器。
然高昌壁一役,缴获了无数的军械,颜良正是利用这些白得来的军械,随时可以把他的八万铁骑,变成八万Jing锐的步军。
“弓弩手,准备射杀敌人!”新国王布丹,挥剑大叫着,颇有些勇气。
城上的焉耆弓弩手,纷纷的弯弓搭箭,瞄准了推进而来的楚军。
楚军推进至一箭之外时,却停止了前进,紧接着,一座巨大的对楼,被从阵中推了出来,推向了阵前。
对楼上,一名形容枯篙的男人,全身被扒了个赤条条,反绑在上面。
当黛绮丝认出那人是谁是,吓得是花容惊变,急叫道:“不要放箭,那是咱们的毗加国王。”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急是齐齐扫去,惊讶的发现,那赤条条的被绑者,正是他们被俘的国王毗加。
一见毗加还活着,众焉耆人顿时个个惊喜。
那布丹却是眉头暗暗一皱,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Yin忧。
战鼓声,嘎然而止。
南河城内城外,忽然间一片的沉寂。
这时,对楼上被反绑的毗加,撑着残存的力气,高声叫道:“我是你们的国王毗加,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打开城门,向大楚投降,立刻!”
此言一出,城头上的焉耆人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似乎是没有料到,自家的国王竟如此的胆怯,被楚人折磨成了这样,颜面尽失也就罢了,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要命令他们投降。
不过,国王毕竟是国王,毗加的威严还在,他这么一劝降,城头上这些焉耆人的抵抗意志,顿时便倍受打击。
万把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中高举的刀剑,都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
那布丹见状,急是喝道:“焉耆国的臣民们,毗加已不配做国王,我才是你们真正的国王,你们不许受他的蛊惑,都给我拿起武器来。”
布丹这般一喝,那些焉耆人又是一震,一时间不知该听谁的,却是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城外处,颜良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当他听到那个年轻,却故作强硬的声音时,他英武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冷笑。
“这就是那个布丹么,倒是有些胆色,很好,朕就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马鞭一扬,颜良下令,大军开始进攻。
战鼓声再起,数万楚军,开始向着南河城继续推进,而被扒光的毗加,则被推在前面,充当盾牌。
城头上,焉耆人顿时紧张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布丹大叫道:“放箭,立刻给本王放箭,阻挡敌军前进。”
尽管布丹吼破了喉咙,那些焉耆军士们还是不敢放箭,不毕,谁也不愿意做杀死老国王的凶手,以免被秋后算账。
布丹急了,当即夺过一柄弓箭,瞄准了他的父亲毗加就准备放箭。
黛绮丝大惊,一把揪住布丹,惊叫道:“布丹,你疯了吗,那可是你的父王啊。”
“父王又怎样,他背叛了焉耆国,就是本王的敌人,本王为了保卫大焉耆国,非杀了他不可!”
布丹一把将黛绮丝推开,弯弓强行要射杀他的父亲。
“布丹,我以你母后的名义,命令你放下箭。”黛绮丝急了,厉声大叫。
布丹却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只是本王的后母而已,凭什么命令我,现在本王才是大焉耆国之王,谁也不能对本王发号施令。”
布丹疯狂了,为了保住他的王位,什么也不再顾忌。
黛绮丝惊呆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人再阻拦,布丹在众目睽睽之下,弯弓开箭,一箭呼啸而出,直奔毗加而去。
毗加却是大惊失色,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要亲手射杀他。
惊骇时,那一箭已呼啸而来,擦着毗加的身旁抹过,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布丹,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怎敢对你父王放箭,你还不快给我住手!”毗加惊怒万分的骂道。
布丹一箭不中,哪管毗加唧唧歪歪,接连又射出几箭。
终于,射术不Jing的他,第五箭射出,正中了毗加的胸膛。
“啊~~”毗加惨叫一声,浑身抽搐起来,鲜血如泉水一般,从箭创处渗出。
“布丹,我恨你,我恨——”恨字再难出口,毗加大叫三声,浑身剧烈的一抽,便是一命呜呼。
城头上,所有的焉耆人都惊呆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新国王,亲手射杀了他们的老国王。
黛绮丝更是惊得跌坐在地,高耸的胸脯剧烈的起伏,惊恐到说不出话来。
城外处,颜良看到了这一幕,却是一派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