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从手术室一见，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叶chao一直住在二号大街的套房里，谁也没见。
沈约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而大多时候叶chao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盯着来电显示想着些什么，从来都没有接听过。
对方兴许也意识到叶chao在躲着他，电话也就从第一天的每小时一通，到现在的一上午一次。
刻意地不去打扰，这算是识趣吗？
叶chao缓慢地吐出一个烟圈，掐断了电话。
人医的医疗事故在这三天里也出现了转机，首先是季元顺那发布了一个假通告，说是季老太太本来就是HIV感染者，不管人医做不做这台手术，检验报告都是阳性。其次，局子那边林彦找了点关系，把那个HIV携带者找到了，用了点手段让人都给供了。
现在人医已经能够正常运转，总算让叶chao松了口气。不过，沈氏终归是遭了殃，就刚才的新闻，说是承乾总部外头有暴力分子在砸车，还把一公司的人都堵在了办公楼里。
新闻视频叶chao点开看过，是记者隔得老远拍摄的，并不清晰，但还是能分辨出来，视频中，从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办公楼里出来回话的人是沈定。
他沈定是谁，一个二十年来当哥又当爹的人，也是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上的，这些人再猖狂，他也只是扫了一眼自己被砸得稀烂的车，从下属手里接过扩音喇叭，掷地有声。
我是承乾总经理沈定，对于家弟做的事，我不否认，在这里先替他道个歉。
众人嚷嚷起来：道歉有用吗！你他妈谁啊！
沈定森冷地笑了笑：诸位有什么问题找我就是，找沈约也行。如果想使用暴力手段报复，记得多带点人。
你什么意思？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却毫无惧色，并没有正面回答，如果你动得了我们的话。
视频只拍到这里，那确实是沈定说得出来的话。他和沈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而他作为兄长，护犊子是本能。
叶chao站在阳台上抽了半天的烟，落了一地的烟蒂，晚风一吹，有点冻身子。
正想回屋，无意间瞧见那辆熟悉的路虎开进园区，稳稳当当地在正对着他房间的车位停下。
叶chao在沈约下车的同时，进屋拉上了窗帘。
没过多久，屋子里就响起了门铃声。
房门的密码叶chao改过了，挺复杂，他自己都花了两天才记住，沈约根本不可能知道。
沈约在门外等的时候，叶chao就在主卧里，盯着吊灯发呆。
门铃声很有规律地响了一阵，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消停，叶chao通过猫眼看，人不在了。
心里空落落的，不得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股子劲儿一上来，手脚往哪放都不舒坦。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叶chao正躺床上划新闻，给评论区骂兰迪的那些人逐一点赞，谁知道耳侧忽然传来一阵巨响，吓得他心惊rou跳，急忙转头去看，原本拉得好好的灰色窗帘，被外头的冷风吹得扬起来，簌簌漏着寒气。
窗帘扬起，他看到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被安全锤砸开的窟窿中探了进来，咔哒一声开了锁。
当沈约拖着一身倦意，拂开帘子进来时，叶chao心跳猛然提了提速。
你叶chao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高楼。
沈约野兽似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叶chao咬了咬牙，不接就不接，需要理由吗？
他走近，单腿跨上床。巨大的压迫感，让叶chao有点犯怵，双手撑着身体又往后挪了点。
你要干什么？叶chao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沈约沉默着看了他一阵，用目光将他垂下的眼睑描摹了一遍又一遍，放软了声音，别这样拒绝我，好不好？
不知怎么的，叶chao胸口忽然被揪紧似的，涩得慌，沈约，这事不能商量。你看看外面，你看看承乾和你哥，都成什么样了？
原先你暗中插手，帮我或者护着我，那都是小事，可你那天说的是什么话？你要背弃家族，为了我放弃这条路子，你才应该好好想想，到底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叶chao低着头，我姓叶，这些问题是我的家事，我自己能解决也能保护好自己，大不了赔一条命进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凭什么要你强行插进来当垫背？
沈约的声音沙哑低沉：哥哥。
叶chao脸一热，你别在这个时候这样叫我。
我努力过了。
你
但你似乎从来都不懂我的心意，也从来都不愿意接受我。
叶chao心下一沉，我不是这个
咔擦。
沈约用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的左手压在枕边，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手铐将他拷在了床头。
叶chao脑中顿时空了一大片，开始奋力挣扎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