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的飞机。
温城这几天天气还可以,晚上下雪,白日里天光晴朗,阳光毫不吝啬地从云层里钻出来。
他们在机场分别。
长生将车子停在两人面前,傅西岑摸了摸她微凉的脸蛋,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她抬头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见他不动,白乔说:我知道了,你快上车吧。
傅西岑钻进车里,白乔站在路边朝他挥手,目送着那车子逐渐远去。
临近年关,傅家会很忙。
白乔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公寓,但路上运气不太好,他们这车刮到了一辆车,还没等对方从车里下来,司机就吓得呆坐在座位上,后视镜里,中年司机脸色煞白。
她在一阵顿挫的刹车声中睁开眼,身体习惯性地往前一倾,抬眼,就看见司机那张生无可恋的脸。
司机说:蹭到别人车了。
白乔眼睛一眯,还没什么反应,又听他说:不怪我,是对方超车,不能怪我。
她将头一转,看了一眼才明白过来他为何如此慌张。
是一辆悍马,剐蹭一下费用至少十万起步的那一挂。
很快,对方车子上下来一人,对方四十左右的年纪,穿的一身刻板的黑色西装,表情有些严肃,看起来像是某些家族的司机形象。
结果没想到还真是。
对方绕到这一侧,还算礼貌地敲了敲他们的车门,出租车司机颤颤巍巍地摇下车窗,回头看了白乔,然后下车了。
过了一会儿,她这侧车门被敲了两下,出租车司机说:麻烦您下来一趟。
对方说要他们给三十万,否则就报警。
出租车司机哪里肯,两边就起了些争执。
对方转而看着她,这位小姐,三十万是我这边最大的让步了,您不信您去看看,这天寒地冻的,事情要是解决不了,那么我就只能报警走程序了。
一听说要报警,司机也不干,他盯着白乔:你说咋办哇,我没钱,我更不能坐牢,家里还拖家带口的,真让我赔,大不了我就死在这里
白乔觉得有些烦了,她说:不要你赔。
绕到另一侧,后座车玻璃全黑的,里头什么也看不见,视线往下一挪,被蹭得还挺严重,后尾还有轻微的撞击痕迹,都凹进去了一块。
三十万好像还真的不能解决问题。
她看着窗玻璃上映出来自己的脸,有瞬间的愣怔,呆呆地盯着,心里想,早知道在机场的时候就让长生送一程了。
这只是个小事,她不打算告诉傅西岑。
她转身绕到另一侧,对方正在打电话,她拿出手机准备给对方转账。
麻烦账户给我一下,私了吧。她说。
哪知道对方竟对出租车司机说:不要你们赔了,大过年的,算了。
司机愣在原地,眼神呆滞好久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那车就从身旁开过去,白乔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瞥了眼那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的车尾灯,这下才觉得冷,抱紧双臂瑟缩了下,重新钻进车里去。
过了半天,出租车司机才进来,还处在一种虚幻的感觉中,他说:吓死我了,今天可真走运,我是真的没钱赔。
白乔拉上围巾盖住半张脸闭上眼睛,什么话都没说。
司机还在前座絮絮叨叨地说,今天真应该去买张彩票。
这以后好几天,两人都没什么联系。
除夕这天下午,白乔外出采购,待会儿舒麋要过来。
她不太会做饭,但是舒麋会。
但这天下午,傅西岑来了。
当时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电梯里出来,进门换好鞋,将东西提进厨房的时候赫然发现了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大衣随意地搭在沙发上,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也没睁开眼。
她放下东西走过去,人刚刚凑过去,哪知道他忽然一伸手,将她连搂带抱直接扯进怀里,白乔惊魂未定,跟着想起来,他却不让。
你怎么过来了? 她问。
傅西岑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将她整个人捁得紧紧的,嗓子有些沙:这几天,有想着我吗?
我以为你会很忙。
他点头,嗯,是很忙,顿了下,所以我没联系你就不联系我,真是没良心。
他抱着她从沙发里坐起来,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好像胖了一些,挺好。
白乔一把推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傅西岑哈哈笑了两声,他看了眼餐厅的方向,上面满满当当地放满了不少食材,白乔起身想走,被他拉住手腕,然后一把将人抱起来朝房间走去。
动作一点不拖泥带水,等她喘过气来,她衣服都快被剥干净了。
恍恍惚惚才想起来等会儿舒麋还要过来,她从他怀中钻出来,着急地说:不行不行,等会儿舒麋要来,你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