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果然骗不到你。不说她厂里那个,就是当时小海区个大市场,看她一个单身年轻人,过来招惹的就不少。有一个她进货的供应商,家里那少爷,条件多好,开小轿车来追都没理。
你俩嘀咕啥呢?咱们女人家本分,要你们早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李小艳端着菜进来,听了一耳朵。
在去市里之前,还有一个必须到场的宴会,王组长儿子结婚。老早就给肖缘通知了,再怎么也有提携的恩情。肖缘找了衣裳出来换,进进出出好几回。
何兆漫不经心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会儿点评一句,这个裙子太短,那件衣裳太艳;这个勒腰,那个肩宽,在他嘴里就没一件好衣裳,全是烂货。肖缘没好气全部往他怀里一扔,你太讨厌了,闭嘴吧你。
我为什么要闭嘴,长嘴不就说话的。理直气壮,气势汹汹。
肖缘不理他,他就嘟嘟囔囔跟在她后面转,娘说今天回去吃饭呢,就不能不去吗?我二姨过生呢。
要不叫人代礼,咱回家去?
你别穿这么好看成不成,人家新娘子好不容易风光一回。
肖缘噗呲一笑,别哄我了,新娘子十七,我都多大了?
你十八,差一岁。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走开了,我换衣裳。
我又没说谎,你瞅瞅,跟十八岁的时候一点变化都没有。现在也不大啊,二十五还不到,在他眼里,他媳妇就是最好看的。
肖缘甩着衣服赶人,快去换衣裳,磨蹭啥呢,迟到了多尴尬。
何兆一愣,嗯?我也去?
你不去谁去?王组长早说要见你的,好好表现啊,她对我可好了。
你早说啊,害我这么卖力。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欢欢喜喜进屋了。
结婚办酒席的地方在镇上一个很出名的大酒店,肖缘先带何兆挂了礼,他们厂里也来了不少人,一看她出现立马拉过去坐一桌。好久没见了,厂里添了新面孔,都感慨的很。
肖缘旁边的一个班长,笑嘻嘻拉着她,这你爱人啊?难怪你这厂花谁也追不上呢,家里这样个人,换谁都不成啊。
你如今出息了,开那么大的门面,前些时候开会还提到你。
提我啥啊,我都走几年了,谁还记得啊。
对方哼了一声,还提啥啊,看你风光了,拿你当教材给新来的画饼呢,姓马的也好意思,你啥时候靠他了?神秘兮兮的,我跟你说,有些人表面清高的很,还不是跟生产总监搞一起去了。那一回她去相亲,姓马的那老婆跑去指着她鼻子骂,传得厂里都知道了,要我都羞死了,人家还赖着不走呢。
这里正说呢,庞娟就敬酒过来了,眼神有意无意瞄向何兆,笑道:小缘走了也不回来看看我们,今天得罚你酒呢。
大家开始起哄,跟肖缘聊八卦的那班长不确定庞娟有没有听到,不好意思挡。肖缘勉强喝了一杯,庞娟还要再劝,何兆伸手接过杯子,绅士的很,朝众人笑笑,不好意思大家,缘缘有点不方便,这杯我代她喝。我不在的时候,多谢各位在厂里照应,哪天得空还请赏个脸,一起聚聚。
肖缘抿着嘴笑,庞娟道:喝这点都舍不得,你爱人待你真好。
看不惯庞娟的人看她那样子,好事道:都别灌得太厉害了,我听王组长说了,缘缘爱人在市政府上班呢,弄一身酒气回去,影响不好。
当时的情况,在政府部门上班大家都只听说过,那是令人向往又仰慕的存在,当即看何兆的眼神都变了。庞娟笑笑,也不勉强,找位子坐了。
等何兆身边人去敬新人酒的时候,端着杯子坐过来,笑容满面,我老听缘缘说起你,也没见过,今天可算如愿了。
何兆嘴皮扯了扯,庞娟继续道:缘缘也挺厉害的,在我们厂里干了两三年,出门开店就赚钱,成了厂里名人了。
见何兆不理会,又道:还有一个人也挺出名的,现在听说是个记者小说家。缘缘辞职没多久他也跟着走了,好像还在缘缘店里上过班,一起上过报纸,当时他俩关系可好了。大家都说何宏东在追缘缘呢,你见过他就知道了,一看就是厉害的人。哎我就随便说说,当不得真,你可别去问啊。
哦缘缘跟我说过,何宏东在你们厂里是电修,帮了她许多忙。好多人都挺乐于助人的,我们的工作也是这样,踏实勤恳,坚决不容忍媚上欺下、乱搞关系的人破坏工作。
何兆似笑非笑的,话里有话一样,庞娟想起自己的事,不确定何兆是不是知道,而且暗指她,到底坐不下去,灰溜溜走了。何兆翘起二郎腿,哼着小曲一脸爽快,小样儿,就这还来挑拨,是不是傻。
宴席快散了时王组长拿酒过来敬同事,拉着肖缘说了许久。吃完饭都下午了,熏熏然走出门来,迎面的暖风吹得人昏昏欲睡。
何兆似乎有些喝多了,脸红红的,拉着肖缘的手,媳妇,你辛苦了。
她不明所以,听他道:工作辛苦就算了,还要应付傻叉。那个庞娟好讨厌啊,说你跟一个叫何宏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