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挣脱开他的手,却没成想到这次他当真用了狠劲,我如何都没能挣开。
我心下倒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
我生来注定是要喜欢男人的。
待得我回过神来时,已然被一双唇亲吻上。
自然,我对我师父是没什么想法的,尽管我师父还未过而立之年,还是个廿几的大男人。
李寻棠笑着叫我:“小哥哥。”
还未来得及扒开衣襟,一件东西穿过窗纸投了进来,直直射进我手中。霎时叫我停下动作,一时变掌为握。
但事实上,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学武的时候,我不大愿意见他。
我坐在桌案旁不知多久,终究决定爬上榻歇息罢了。
我挑燃烛火,烛火摇曳下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上,我真没太多其他的胡思乱想。
他闭着眼好像是不大敢看我。但是终究不过掩耳盗铃,他却不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他。看着他眼睑飞快颤动着,像是奋力挥动翅膀的雏鹰。
我立在竹林前看着他远去。
李寻棠带着我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树林。
我对那日发生了什么事都已然有些模糊,只记得好像是因为我俩因为什么事争吵起来。本来正走在竹林小路上,我一时气极,转身要走。
可这小孩却极开心地同我讲着这些个树木的不同,春夏秋冬他们或是如何生长或是何种景象,更有甚至,我们还在其中发现了一株海棠。
李寻棠吃吃笑起来:“我以为我做得极明显了,小哥哥。”
大抵是因为看见一只蛾飞了进来,虽然自古飞蛾总爱投火,我看了却还是于心不忍。
一番寒暄看得我昏昏欲睡,无趣至极。
李寻棠愣了愣,忽而扑哧笑了:“那无甚干系,你我还有那么久的时间,我总会叫你喜欢上我的。”
这些地方皆尽是我以前没有兴趣探究的地方,于我眼中它们都是再相似不过的东西。
那是我第一次同一个男孩亲嘴儿,准确地说是被一个男孩偷吻。
却是被人一把拽住,拽了回去。下一刻顿觉天翻地覆斗转星移,我被少年压在我数年如一次坐着看夕阳的大石上。
我问他:“你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
临走时,他偷偷凑在我耳边说:“等我,夜里我去你找你啊小哥哥。”
及我们黏黏糊糊地分开后,两厢沉默着无人开口话。
我师父见到老道士时愣了愣,上前抱拳道:“鹤道长。”
走在前面的是个鹤发白衣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他还领着一个同我小上几岁的束发小童。那小童生得玉面朱唇,很是好看。我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走了极远,李寻棠牵着我钻进了一处灌木爬藤错杂的地方,临走出头的时候,他雀跃道:“到了!”
逃不脱的,有的是逃不脱的。
我睁眼时,才发现豁然开朗后的是一片深潭,水上星垂满盛潭。
我那时甚至以为只有男人的嘴唇才会是那样,有些软还带着一点点湿润,好玩得难以言表。
待我追出一里,那人却立在树枝桠上转身莞尔。
要说我第一次开荤是在十八岁前夕。
他看我笑愣了好半晌,也惊慌失措地笑起来,笑时脸上还露出两个小梨涡,一口牙挺白:“小哥哥,我叫李寻棠啊。”
李寻棠手上摘了一朵绛色小花,轻轻落在我鬓角,在我耳边小声道:“好看吗,小哥哥。”
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而在不远处,还是那间我师父长年累月打坐着的屋子。
鹤老道在山上呆了半个来月。
我在山上呆了拢共七年。
那是我见到第一个上山的人。
入了夜我在屋里点燃了灯,踌躇半刻又吹熄了。
过了一会儿,他抓住我的手说:“莫生气了好不好。”
李寻棠哈哈一笑:“上次独自出来玩儿时意外寻到的,感觉很是雅致漂亮。回去的时候便特意记了下路,就盼着下次
我看他良久,末地一下笑开说:“我叫栴檀,沉栴檀。你又叫做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师父也不大乐意见到我,自我十五岁以后,我们俩见面的地方,不是提剑对招的竹林里就是执箸夹菜的桌案上。
大概是跟我师父呆太久了,我都变得清心寡欲了。
“择阮,”那鹤道长一挥拂尘,同我师父道,“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我思索片刻,认真同他道:“可我并不觉得我多喜欢你。”
“你喜欢我。”我说。
倒是那老道的小徒弟有趣。只见那小童摸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小声地问我:“小哥哥你叫什么啊?”
夜寒露重,模糊中我感觉到有什么滑过了嘴角。
我同李寻棠便相处了半个来月。
当我抱住李寻棠的时候,我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