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微抬,羽睫颤动,一点猩红穿透了发丝,与她对视,下一秒,平视变成了俯视。
知道大天使吗?
直起身的克罗赛尔需要她抬头仰望,苏姗一只手挡住明晃晃的阳光,半眯着眸子。
了解一些加百列就是大天使。
点了点头,恶魔继续讲述。
很不幸,我遇上了大天使。
并且被封印了。
两百年过去,就当我要力量衰竭死在封印里时。
不用他明说,苏姗自动接了下半句,你感觉到了我的召唤。
一个充满生机的召唤。克罗赛尔的脸意外的有了血色,你拯救了我。
多奇异!恐怕连撒旦都想不到,一个东方的小女孩召唤了西方垂死的恶魔。
所以你是来报恩的?苏姗瞪大了眼睛,田螺姑娘?
不对,是封印没解除吧。很快她就自己否定了报恩论,提出了新的猜测。封印应该没消失,但是在松动,所以你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
噢,甜心,你很聪明。有理有据,他无可反驳。
摸了下她柔软的头发,克罗赛尔伸出了手,干净修长的大掌,在阳光下瓷白的皮肤发出温润的光泽,让女孩想起了家里的玉观音,观音的手也是这样纤美。
啥意思?她抬头,男人却只是不避不闪的接下她探究的目光。
犹豫了一下,苏姗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火热的大手瞬间握紧了冰凉的小手。
克罗赛尔牵着她,慢慢往前走,优美的嗓音落在她耳畔,仿佛在yin诵一首散文诗。
召唤只是让封印出现了一条裂痕,却无法解除封印,不过也让我获得了一些力量。
于是就有了你圣诞的梦境。
话一顿,恶魔捏了捏苏姗的手心,抱歉,不是有意吓你。他还记得女孩当时的惊恐。
没事,一年也就两天。还比不上大姨妈来的时间呢,苏姗迈着腿大度的挥挥手,另一边被男人捏住的手滚烫。
上午扫开积雪的道路又铺上了一层白皑皑的雪,雪路上一大一小两双脚印,连绵铺向远处。
随着克罗赛尔娓娓道来,她听明白了,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可以不受封印限制,更好的恢复力量。但封印也不是吃干饭的,一定时间之后会把他强制压回去。
那上床呢?他每天出现在她面前是为了恢复力量,那和她做爱呢,也是为了恢复力量吗?苏姗带着微妙的心情,开口了。
一秒钟,两秒钟半分钟
没有回应。
心口突然涌上一股意味不明的酸涩,苏姗踢碎了路边的积雪,满不在乎的抬头。
反正解除完封印你就离开了,还未脱口的话化为急切的询问,
克罗赛尔,你怎么了?!
修长的身影似乎站不稳,晃了几晃,苏姗赶忙揽过了他的手,让他压在自己身上。
恶魔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绯红,像涂了胭脂一样,浅浅的唇色变得艳丽,眼尾的艳色尤为明显,摸了摸他的额头,苏姗被烫的缩回了手,这温度,估计能把鸡蛋烤熟。
克罗赛尔眼睛半垂,透过长翘的睫毛,红色的眸子已经混沌,涣散着没有焦点。看样子,已经不清醒了。
取下围巾,裹着雪,给他敷到额头上,当务之急是先给他降温,其余的把他带回家再说,苏姗咬着牙扶起了克罗赛尔,蹒跚着一步步往前。
还好他们已经走了大半路程,再走几步路就到公寓门口了。
一手拉着沉重的恶魔,把钥匙插进锁眼。
吱嘎一声,女孩扶着恶魔,用脚带上了门。
好不容易把克罗赛尔弄进浴缸,苏姗累得够呛,又着手扒他的衣服,外套衬衣通通丢在了地板上,在摸到裤子时,手一抖,绕开了裤子。
喘着粗气打开了淋浴头,哗啦啦的冷水把恶魔浇了个透,溅起来的水花把她衣服也淋shi了大半,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脱掉了外套。
大约是冷水起了作用,不一会儿克罗赛尔就睁开了双眼,有些茫然的望着自己光裸的上身,shi漉漉的红眸又望向苏姗。
咳咳,我可没有占你便宜。被他控诉的目光看得差点跳起来,她赶紧撇清自己,半路上你失去意识了,浑身滚烫,我只好把你扛回来泡冷水澡。
虽然她刚刚是趁机摸了几下他块垒分明的腹肌,韧性十足的胸肌,还有拍了几张他shi发的美人图,但是除此之外她啥也没做。
阳光一般会让恶魔产生不适。苏姗听见他叹了口气,
但是我现在太弱了,连阳光都能对我造成伤害。
恶魔沾着水珠的睫毛微垂,被打shi的头发贴在已经恢复苍白的脸颊上,有一种令人心生怜惜的脆弱,耳边的声音又是这么低沉自责,她头脑一热,脱口而出,你可以在我身边恢复力量啊。
苏,你真是善良的女孩。shi漉漉的唇吻在她手背上,恶魔的声音透着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