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出去游玩,带着絮儿。福伯说江南那边景色极好。”
阿笙看了眼窗外,已是初春,窗外的树已经长出新叶,衬着粉嫩的花,煞是喜人。
“好。”
他摸了摸絮儿的头,就感觉絮儿蹭了蹭他的手,眼里满是濡慕。
“老爷和夫人出去了,也不知多久才回来。”
看守他的仆人小声闲聊。
申天喝了口茶,冰冷的,也不知放了多久。
“你现在一切,都是我给的。”
他想到申绪那天对他说的话,猛地将茶杯扔出去,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门口的人不由抱怨。
他听得清楚。
他们说:“还当自己是少爷呢。”
他握紧拳,眼里深沉得可怕。
是夜。火光笼罩。
“走水了——”
是谁大喊着,顿时一片慌乱。
“少爷,少爷还在里面。”
“申天死了。”
阿笙恍惚了下,抚琴的手停了下来。
絮儿趴在他膝头,伸出手摸他的脸。
“笙笙别哭。”
他才发现,自己也落下了泪。
到底是当做弟弟的人,忽然就走了,心里实在有些伤感。
申绪搂住他,安抚地亲了亲他额头。
连絮儿也学着父亲抱住他,想要哄他开心。
他看着这一大一小,眉眼都温柔了不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林将军,舞着方天画戟……”
申絮托着脸津津有味地听着说书先生讲那最近边关有名的林将军的事迹。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林将军,是林将军”,他好奇地探出窗外看,就看到整齐的军队朝这边过来,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身银甲,长相俊秀,即使没什么表情,也叫那些小姐都红了脸。
他却是觉得这林将军长得有些眼熟。
只可惜他想不出来。
“絮儿在看什么?”
阿笙才和申绪买了糖炒栗子回来。
“笙笙你看,是林将军。”
申絮拉着他的手指给他看,阿笙只看了一眼,就惊住。
这张脸……
而下面的军队刚好经过,坐在马上的男人似乎有所感觉抬起头看他,露出抹笑。
嘴一张一合。
阿笙看得分明,男人说:我回来了。
果然,等他和申絮回到家,还没坐多久,就有下人报,林将军拜访。
阿笙到正堂,就看见申天,不对,现在是林将军的男人坐在椅上。
和以前相比,长大了也成熟了不少,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对上他的视线,却又像是换了个人,收拢了所有杀气。
“阿笙。”
男人看着他,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阿笙偏过头,躲过那炽热的视线。
林天是来送礼的,十个箱子被抬了进来,有金银珠宝,还有不常见的新奇玩意。
还是像以前一样,总爱送他这些。
阿笙有些惆怅,想到以前事,到底没那么抵触。
“林将军舟车劳顿,若是不嫌弃,就留下来一起用膳。”
林天自然是答应。
直到把人送走了,申絮才敢说话,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将军比父亲还要吓人得很,那气势压得他大气都不敢出。
他好奇地问阿笙。
“笙笙,林将军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该是你兄长。”
申絮后来常看到林天来找阿笙,也不知从哪找的新奇玩意,每天还不重样。
哄着阿笙对他也没有那么排斥。
申絮本来很防备的,可是看着阿笙脸上笑容越来越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和南下去治水患的申绪写信时没有讲这件事。
哪知道,就传来了申绪的恶讯。
据说是被不知哪来的流匪伏击,下落不明。
说是下落不明,但几天没消息,多半是……
申絮不敢想,他看着林天将阿笙搂到怀里轻声安慰,默默下决心去把申绪找回来。
倒不是感情多深,只是,不想看阿笙这么伤心。
然而他最后还是没找到申绪,连尸体也找不到。
阿笙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林天和他都心疼,可怎么也哄不好。
直到有一日,许久不见阿笙出来。
他们破开门,就看到阿笙躺在床上,了无生息。
申絮看到他拿着的那张泛黄的纸,那是申绪以前握着阿笙的手写的。
他忍不住流泪,转头却看见林天一脸平静地上前,如果不是那颤抖的双手,申絮还险些相信林天真的毫无波动。
“你带他去哪?”
他拦在林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