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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放假了,春节到了。
这是爸妈离婚后他们过的第一个春节。
爸爸将屋子布置得很喜庆,尽力显出高兴的样子,还笨拙地做了几个菜爸爸厨艺一直不太好。在家里小时候是妈妈做饭,哥哥长大后就和妈妈轮流掌厨,哥哥总是说万幸没有继承爸爸厨艺不好的基因。
收到几条同学发来的祝福,张霈一一回复过去。张泽的头像躺在消息栏最底下,他们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中秋节。
除夕夜。
爸爸说:小时候在村子里放鞭炮,整宿村儿里都热闹,硫磺味儿要好几天都消散。
张霈说:可惜这几年市里不让放了。广场上有电子烟花,但咱们这儿看不到。
爸爸说:是呀,有点冷清。说完大约觉得自己有点扫兴,又说:吃菜,吃菜,过几天咱们回老家看爷爷nainai去。
张霈刚夹起菜,门铃响了。
爸爸一愣:你叫外卖了?
没有......我去看看。
爸爸说:我去吧。
说着去开了门,开门后爸爸却愣了,张霈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爸。
她的心立刻又跳动得毫无章法。
小泽?!爸爸又惊又喜,伸手给哥哥打掉肩上的雪:怎么现在来了?衣服都shi了,走着来的?
张泽脸色有点白,他笑着脱掉围巾、外套,又换了鞋,说:还有筷子吗?
有,有,有。霈霈,去给你哥拿副碗筷。爸爸坐到座位上又站起来:菜不太够,我去添个菜。
张霈在厨房里听到张泽笑说:得了吧,就您那厨艺,放着我来吧。生菜什么的都有吧?
有,都有。
她立在厨房没动,张泽进来了。
她拿了碗筷刚要走,张泽挽起袖子来开冰箱,捡出几个土豆胡萝卜递过来:洗干净,把皮儿削了。
她放下碗筷,默不作声接过来,在水龙头下接水。
张泽在她旁边的案板上切牛rou。
天儿太冷,进了屋好一会儿,他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他个子又窜了,现在自己刚到他肩膀。头发也长了,很随意地拨到一侧去,气质更凛冽了点。但他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两个人各干各的,谁都没说话。
爸爸来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儿子女儿都在厨房忙活,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好看,看着看着眼圈儿就红了。
他抹一把脸,问:小泽,会喝酒吗?
张泽笑着回头说:可以啊,都过十八生日了。
那待会咱爷儿俩碰一杯霈霈还不能喝,至少等到跟你哥这么大再碰酒。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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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刚才还冷清的家里又热闹起来,热气腾腾的土豆炖牛rou上了桌,还有张霈最爱吃的煎鱼。
就着酒,话就多了。
两个人一杯接一杯。
爸爸文气重,很少喝这么多酒,今天却越喝越上瘾。张泽也不拦着,一杯接一杯,眼看脸都喝红了。
爸,少喝点儿,您胃本来就不好。她摁住爸爸的酒杯,张泽醉眼朦胧地看她。
霈霈,爸爸高兴,今天爸爸高兴。爸爸眼角见了泪,他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落了泪。
爸爸揉揉额头,说:今天真是喝多了,碗筷就先放着吧,明天我收拾。霈霈,可别跟他们学守岁,你身体受不了,赶明儿又上火。
张霈点点头。
爸爸喝得稀里糊涂澡没洗,甚至眼镜都没摘,栽到沙发就不动了。
张泽笑一声:爸这是真喝糊涂了。他架起爸爸回卧室去,出来之后张霈正在收拾饭桌。
不是说明天再收拾么。张泽立在餐桌旁靠着立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过年的这么勤劳,累不累?
张霈没看他,也没吱声。
张泽垂下柔软的睫毛笑一声,进了洗手间。
他拧开水龙头用冰水扑脸,额发shi漉漉搭在眼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恨这张脸。
外头突然当啷一声,似乎是碗碎了。
他一惊,转过身刚想出去看看,就被小兽般掠进来的黑影扑倒了。
霈剩下的声音淹没在唇舌里,他的妹妹,他的亲妹妹吻着不如说是啃咬他的唇。好软的唇,他的舌尖明明已经被酒Jing麻痹,却依然能尝到甜味。他可耻地意识到这一点,自己是甘愿在某种堕落状态里沉沦下去的。但是他不能。
霈霈......他推开她,她又执着地吻上来,于是他不得不翻身将她压倒地上这个动作刚做出来就后悔了,地上好脏,霈霈身上该脏了。
霈霈,冷静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唇上泛出殷红的血,这是她咬的,两个人的唇上都沾了血,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都异常妖异,在对方的瞳孔里妖娆作态,自己却节节败退。
你让我冷静?张霈声音很哑,她最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