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的坦诚并没有换来绝渡的原谅。
绝渡听得出来,眼前这个奴隶并没有向他完全的袒露实情。
被逼到了悬崖边,才终于肯说出口的实话中,却还藏着自己的小心思,避重就轻,半真半假地说着“认错”的话。
当局者迷。
往时,是他对这个在他前面总是乖巧顺从的奴隶多了几分宠溺和放纵,身在局中少了几分警惕。当此时将心中的感情剖离去看待后,便觉得眼前的奴隶的言行举止看似乖顺,实际上多多少少含着他的小心思。
表面上是认错,实则上是在尽力地为自己逃避来自主人的刑罚和怒气。
表面上是乖顺,实则上只不过是他在自己面前为了讨好主人而自然流露出的模样而已。
纵使被保留了作为人的思想,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疑是为了迎合他的爱好而做出的模样。
不是伪装,却更甚于伪装。
在外人面前那冷漠倨傲的模样,才是他的本性所在。
只不过……
绝渡的手指在凌风颤栗发红的tun瓣上游走着,指腹摩挲着他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血檩子,互相接触的皮肤上传递着热度,绝渡的神色却是越发冷峻了下去。
凌风,终究是从夜岛被调教出来的。
他一点都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在他这个主人面前撒谎。
那说话间总是下意识垂下黑眸的模样,实则是他心底发虚的情绪表露。
这个从来不爱跟他多做解释的奴隶,正在向他辩解。
越是辩解,越是证明了他心里的不安与惶然。
他还是有事瞒着他,话语中半真半假,妄图想要隐藏更深的信息。
绝渡的手停止了摩挲的动作,视线里映着凌风撅着tun瓣颤栗的身体,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原本该继续施以更严厉的处罚,譬如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奴隶在他最为恐惧的木马刑罚上坐上一天,才能从这个奴隶嘴里套出完全的真相,并让他永远都不敢再生出欺瞒他的心思来。
然而,今夜,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绝渡蓦然间没有了要继续逼问教训这个奴隶的心思。
幼时某个年轻漂亮温柔浅笑的面庞跃入脑海,随即在他的记忆中,那原本温柔的神色蓦然变得Yin狠疯狂,绝渡眼眸一眯,神色越发的冷厉。
“自己好好反省,别让我再看到下一次。”
冷冷地抛下一句毫无波澜的话语,绝渡便转身朝房门口的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冷声道:“那链子也不用戴了。”
凌风的身体僵住,侧过头来,神情诧异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主人。
绝渡并没有看他,声音依旧冷冷的:“戴着它也不能让你好好记着自己的身份,那么它就没有意义了。”
说罢,在凌风血色褪尽的仓皇神色中,绝渡大步地离开了凌风的房间。
……
这一夜,一个俯趴在床上心情忐忑,一个在书房内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两人皆是无眠。
隔日早晨,几乎彻夜未眠的凌风早早便起了身,忍耐着身后火辣辣的疼痛,他动作缓慢而艰难地下了床。
瞥了一眼被丢弃在床脚边,伴随了他一个多月的锁链,想起绝渡昨夜冷冰冰的命令声,凌风皱了皱眉,将视线转开,步履缓慢的朝衣柜的方向走去。
他挑了套宽松简约的黑白休闲装,简单的一番洗漱后便下了楼。
毫无意外地,刚下到一楼,凌风便远远瞥见了正在餐厅用餐的主人。
他抿了抿唇,迈着步子径直地走到了绝渡身旁,神色乖顺地朝绝渡恭恭敬敬地弯腰鞠了个躬。
“主人,早上好。”
原本在一旁静候的人们将凌风的餐食摆上了桌后便识趣地离开,凌风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始终不发一言仿佛漠视了他存在般的主人,又瞥了一眼摆在绝渡临近餐位上的早餐,以及那一处位置上刻意被撤去了软垫露出坚硬木质椅面的餐椅,嘴唇又抿紧了几分,略略思索过后,还是立在绝渡身旁的位置,神色乖巧地准备跪下。
“坐。”
绝渡简简单单的一声命令阻止了凌风准备下跪的动作。
凌风的身子僵了僵。
他的黑眸落在了那张餐椅上,静默了一瞬,还是垂下眸子,轻轻地点头应了声“好”,迈开步子朝绝渡身侧的餐椅靠近。
在tun瓣与坚硬的椅面做亲密接触时,凌风的身体rou眼可见地僵了僵,呼吸都跟着放缓了。
强忍着tun瓣不容忽视的疼痛,凌风抬起黑眸看向始终没有抬眼看向他的绝渡,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吃。”
下一秒,绝渡冷冰冰的命令无情地将他正欲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是。”
注视着自家主人近在咫尺显然情绪不佳的脸庞,凌风识趣地将话咽了回去,乖乖地应允,执起餐具开始进食。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