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傍晚,G国绝渡宅子里——
刚刚陪伴完小洛,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后回到房间的凌风,直接进了洗浴间。
将身体从里到外清洗干净后,凌风拿着浴巾擦拭着shi漉漉的身体,却望着镜子前浑身赤裸的自己,眸光瞥了瞥在书房跪爬了一夜后膝盖磨出来的伤痕后,又定在了自己被锁链勒出痕迹的肌肤和昨夜,有些出神。
在绝渡的允许下,这条链子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自行摘除,但大部分时间,凌风还是让链子安分地呆在它该呆的位置。
而自从绝渡那天的视频通话后,他今天一整天都频频走神。
绝渡的通话,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逐渐失控的野心,与被驯化的奴性交缠着,让他今天一整天大脑的思绪都如同缠乱的毛线团一般一团糟。
他一直认为自己足够清醒,一直坚信自己可以理性地看待权势与自由。
然而直到昨天,他才发现,这个月的彻底放纵真的让他忘乎所以。渴望自由的贪婪和野心在心底如同发了酵般日益膨胀,鼓鼓囊囊地充斥着他的大脑。
若不是绝渡一通视频将他狠狠地打回现实,他可能还深陷在欲望的泥泞里越陷越深。
不久前,绝渡答应让他成为贴身助手时,他的承诺还历历在目。可若是放到此时,凌风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还能一如当初信誓旦旦地保证,坚守初心。
“不要自找死路。”他垂下黑眸,视线落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喃喃自语。
他的手指抚上自己身上被勒出的痕迹,眸光深深,半晌之后,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将浴巾丢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凌风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执起一旁在洗澡前被他解下丢到一旁的锁链,赤裸着身子便走出了浴室。
刚拉开浴室的门还未踏出去,他的动作便顿住了。
他的眸光准确地落在了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兀出现的人影上,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神色一僵。
在怔愣了几秒后,凌风快步走出浴室,几步便走到来人面前站稳,带着几分惊疑,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主人。”
他垂下黑眸,嗓音清脆地唤了一声,心境还停留在刚刚在浴室间的情绪中,赤裸的身体有些紧绷,还攥着锁链的手指微不可见地收紧。
“洗挺久。”绝渡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淡淡地落在了墙壁上的电子钟上,“35分钟,挺少见的。”
“……”
那意喻不明毫无起伏的话语,让凌风本就忐忑的心狠狠一抖。
猜不透绝渡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鉴于自己昨日才得罪了,凌风抿了抿唇,只得硬着头皮应道:“抱歉,奴隶不知道主人来了,在浴室想了会事情。”
“那倒是挺少见。”
听到这个回答,绝渡扬扬眉,伸手捏着凌风的下颔让他昂起头来与自己对视:“遇到什么烦恼的事情了?”
凌风昂着头,轻轻摇了摇脑袋,答道:“没有,主人。”
绝渡嘴角勾了勾,眸光淡淡地落在凌风沉静的面容上:“最近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凌风的心脏莫名“咯噔”一声,幽黑的眸子望向绝渡。
电光石火间,他的脑海里飞速划过“影子”的事情,龙熙的警告犹在耳边。
绝渡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眼前依旧笔直跪着的奴隶,神色间无波无澜,分辨不出喜怒,凌风自然也无从猜测,自己的主人这个问话究竟是已知了什么,还是只是寻常一问而已。
生怕绝渡看出点什么,凌风不敢花时间去细细思索。毕竟不久前,他的主人才警告过他,不准对他隐瞒任何事。
可是“影子”的事情……
脑中思绪飞快地转动着,凌风抿了抿唇,低声地应道:“主人是想问关于工作上的事情,还是想知道小洛的情况?”
绝渡撤了手,迈着步伐,缓缓在茶几前的沙发坐下,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奴隶:“工作上的事,你不是在短信里已经一五一十告诉我了吗?”
言下之意,便是选择了另一个选项,想要听他汇报小洛的事情了。
凌风挪动着膝盖,乖觉地跟着绝渡的移动而变换着方向,膝行到了绝渡脚边。
他昂起头,Jing致的面容上尽是乖巧:“小洛目前已经开始毒发,出现了短暂性失智的情况。在他清醒的时候,奴隶有询问过关于芯片的事,小洛的意思是,那个芯片是‘姬楼’的老板在当年随着‘童蛊’一起注入进去他体内的,他一直以为这是块控制奴隶的芯片,并不知道那块芯片的内容。”
闻言,绝渡淡漠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这么说,”他眸光凌厉地注视着凌风,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变化,“只要取出了芯片,这孩子便没用处了?”
凌风的神色微微一变。
他抿了抿唇,将绝渡冰冷的神情看在眼里,也知晓自己对小洛的执着,绝渡必然已从崔皋那里得知了,在这件事情上他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