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渡并没有说错。
一个月彻彻底底的自由掌权时间,让凌风原本藏在心底的贪恋与欲望开始蠢蠢欲动。
每天都要赤裸着身子,随时准备着被主人或调教或惩罚或使用的提心吊胆的日子,仿佛已成了遥远的记忆。
他心底隐隐希望着这样的日子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甚至贪心地希望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然而,绝渡一通电话,将他重新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当他褪去了全身的衣物,重新袒露出被布料包裹了一个月的身体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漂亮的肌肤上浮现出细密的鸡皮疙瘩,心底隐隐感到不适。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便又开始不习惯这样的袒露了。
接通着视频电话的手机被固定在他正对面高处上,将他赤裸跪地的模样拍得一清二楚,也让另一端的绝渡将他的反应和模样瞧得一清二楚。
“不习惯了?”绝渡声音凛冽得如同寒冬腊月,“一个月的时间,你就玩得忘乎所以,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记不清了?嗯?”
凌风以双腿打开的姿势笔直地跪在房间正中央,垂着眸子,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失控。
半晌之后,他摇了摇头,回应了绝渡的质问:“奴隶不敢忘,凌风永远都是主人的奴隶,听从主人的一切指令。”
“这就是你的不敢忘的表现?嗯?”绝渡冷冷地笑了几声,“若是我再放任你几个月,等到你‘敢忘’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准备计划如何背弃主人了?”
绝渡越发凛冽的质问让凌风绷紧了身体。
“不是的,主人。”他立即摇头否认,“奴隶不敢,也不会的。奴隶只是没想到主人会打电话过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眷恋着没有我打扰的日子,日日期盼着我不会打电话过来打扰你的舒坦日子,所以看到我的电话大失所望?”
凌风的话音刚落,绝渡越发冷冽的质问声便紧接而来。那直戳凌风内心真实想法的话语,让凌风顷刻之间整颗心都跟着颤抖了几下。
凌风低垂着的眸子缓缓阖上。
在他这位主子面前,他所有的小心思总是无所遁形,被洞察得一清二楚。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凌风重新睁开眼,俯下身子,朝着手机另一端的绝渡恭恭敬敬地拜伏了下去。
“对不起,主人,是奴隶没有管束好自己的思想,起了不该有的贪念,是奴隶犯了大错,请主人惩罚奴隶。”
做不到对自己的主人撒谎,凌风索性便坦诚地承认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寂之中。
凌风保持着跪伏在毛毯上的姿势一动未动,视频另一端的绝渡一时之间也再没有下一步的指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凌风赤裸的身体在这场彼此的沉默中越绷越紧。
“跪好,回答我的问题。”
终于,绝渡在静默了几分钟后,缓缓地出了声。
凌风飞快地应了声“是”,随即便动作迅速地重新挺起身子,双眸微微抬起,望向了手机的摄像镜头,等待着主人的问话。
“回答我,你是谁?你的身份是什么?”
“奴隶是凌风,是专属于您的私人奴隶。”
“我之于你的意义是什么?”
“奴隶只服从于您,听命于您,奴隶的身、心、思想,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您。”
“完整地回答我,如果我命令你去死,你必须怎么做?”
“如果主人命令奴隶去死,奴隶必须立即服从命令,寻找方法即刻死亡。”
“如果我要求你用身体去接待其他甚至多人?”
“如果主人要求奴隶去接待其他人,奴隶也必须听从命令,遵循主人的指令去让对方满意。”
“那如果我将你送给别人做奴隶,你应该服从谁的命令?”
“……”
绝渡的问话接憧而来,凌风认真而专注地回应着,却在这个问题上顿了顿。
如果绝渡问的是,将他送给别人做奴隶,他要怎么做,那么答案无需犹豫,显而易见。
可绝渡却问,他该服从谁?
若将他送给别人做奴隶,对方变成了他的新主人,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服从于新主人的。
只是……
犹疑间,凌风想起了在夜岛相识的一位暗奴——暗离。
相较于他们,暗离便是一位特殊的奴隶。
他喊过许多人“主人”,接受着他们的命令,但实际上,他真正的主人至始至终只有一位,那便是他的调教师——纪。
作为暗奴,暗离在各种势力与权贵者的手中转卖,接受着不同人不同的性趣癖好,看似只是一个资质极佳的性奴,实际上,却在暗地里为自己的调教师输送着各家权贵豪门的秘密。
夜岛的情报网之一,便来自于像暗离这样的一干暗奴们。
而如今,他的主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