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笼子旁老老实实跪了两个小时后,收到命令的凌风随意地套了一条“夜色”为奴隶准备的长裤后,又到了“夜色”一楼大厅的正门门口旁面对着绝渡坐着的方向跪着。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和奴隶都忍不住好奇地往他的方向张望,凌风却没有多加理会。
他紧紧地抿着唇,幽黑的眸子定定地凝在了坐在一楼大厅一侧的沙发上,正在跟其他人谈论事情的绝渡。
绝渡的神色间褪去了方才在他面前展露的暴戾气息,恢复了往日的沉冷漠然,一边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一边面无表情地跟坐在他对面的人说着什么。
在绝渡的脚边,还跪坐着几个浑身赤裸的奴隶。他们Jing致的面容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跪在离绝渡半米的位置,仔细地为绝渡布置茶水和糕点,随时等待着绝渡的吩咐。
那原本是他该做的事,可如今,却被更多的奴隶接替了。
事实上,就凭着他的主人手里管理的夜岛和“夜色”,哪怕舍弃了他,下一秒也会有更多比他更优秀更漂亮的奴隶被送到主人的眼前任他挑选。
对绝渡而言,他从来都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甚至于,他的样貌、身材、年龄等事实上都已经过了作为性奴最好的时期。绝渡的私奴这个头衔,听起来似乎比普通奴隶高等几分,但事实,凌风却觉得比普通奴隶过得更心惊胆战。
只要主人对他产生厌恶,他便随时会被丢弃。而他一旦被丢弃,便注定比普通奴隶被丢弃更要惨烈万分。
那么,是不是他最近因为得到了更多的特权而过于膨胀,惹得自己的主人心生不满?
或者,是因为他刚刚顾着关注那个孩子再次在主人面前失神,才导致了主人发怒?
不然,他的主人为什么会在刚刚露出那样的神色?
凌风望过去的眸子里翻涌着深沉的情绪,薄薄的唇又抿紧了几分。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此时在清晰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绝渡当时瞬间暴戾的神态和动作,以及那冷寒彻骨的声音,如同Yin霾般笼罩在凌风的心头。
凌风敏锐地感觉到,绝渡这一场怒火,不仅来得让他摸不着头脑,而且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仿佛有什么东西失去控制了般。
可是细细品起,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主人与周遭几个奴隶的身影,凌风幽黑如深潭的眸子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直到感到有个人在他身旁停下时,凌风才缓缓地移开视线,将眸光转到身旁的位置上。当发现来人居然是他的调教师寐时,凌风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然而,诧异归诧异,寐整整七年的严苛调教手段还是大有成效。凌风在惊讶之余,出于奴隶意识,第一时间朝着自己的调教师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喊了一声“寐先生”。
寐朝着凌风扬了扬眉:“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很是随意地拍了拍凌风的脑袋:“惹你主人生气了?在挨罚?”
听着寐带着调侃的话语,凌风沉默了几秒后,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啧,真差劲。”寐嫌弃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凌风抿了抿嘴,声音压低了些许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似乎心里对这件事很是介怀:“但主人看起来很生气。”
寐冷笑:“我没教过你,主人罚奴隶是完全不需要理由的?”
“我知道。”凌风抿着唇,眸光再度落到了不远处至始至终都没有往他的方向看过一眼的绝渡,神色清冷,“但主人不是个会随便发火的人。”
跟在绝渡身边大半年,朝夕相处,凌风不敢说对自己的主人完全透彻地了解,但至少敢保证能摸得清自家主人的性情。
绝渡的自制力极强,从来不是一个会随意发泄怒火的人。
绝渡对他的每一次发怒,每一场处罚,都是有迹可循,有理有据的。
除了这一次。
寐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就凭你这固执又别扭的性子,你就是跪在这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朵花来。”
一边说着,寐一边招手要来了一杯酒,将它送到了凌风面前:“喏,总归是跪着没事,喝了它。”
凌风的黑眸落到了寐手里装满一整杯的白酒酒杯上,抿了抿嘴,没有接。
他将视线重新转移到寐脸上,声音低低地提醒道“寐先生,您知道的,我酒量并不好。”
在夜岛的时候,在第二年那一场记忆深刻的酒宴后,寐又陆陆续续灌了他几次酒,美其名曰锻炼酒量。
若是没有夜岛特制的强效解酒丸,在面对白酒的情况下,他虽然不至于一杯就倒,但也坚持不了超过五杯的量。
有一次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寐足足灌了他半瓶白酒,他醉的太过厉害导致最后完全神志不清时,发着酒疯把前来送东西的暗离扑到了地面上。
若不是冷静过人的暗离反应灵敏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