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太平无事,实则暗流涌动,当
朝皇帝朱祁镇宠信宦官王振,朝纲混乱,四海皆怨,而北方瓦剌日益强盛,其太
师也先野心勃勃,多年来对中原虎视眈眈,只待中原稍有异动,便会举兵犯界,
而中原最大的变数便是修罗教。老臣近几年一直暗中调查修罗教之底细,发现修
罗教乃是契丹皇室后裔创建,多年来修罗教一直暗中蛰伏,发展势头却甚是猛烈,
不仅笼络了不少黑道豪强,而且在各大名门正派中都有暗线潜伏,甚至还收买了
不少贪官污吏为其所用,可谓黑白通吃,其志向必不在统一武林,而是在图谋复
国。
殿下虽是皇室之胄,但尚且势单力薄,不足以成事,而修罗教的崛起正好为
殿下创造了一个良机。殿下可借对付修罗教之名义,将各大门派和江湖中人联合
起来,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树立威望。在这个过程中,修罗教的实力强弱就至
关重要了,若是修罗教实力太弱,不能引起各大门派的重视,殿下就师出无名,
无法联合武林各派,修罗教也无法引发内乱,让瓦剌有可趁之机,这就是老臣所
言养虎的缘由。反之如果修罗教实力太强,就会养虎为患,反噬自身,导致局面
失控。所以殿下既要放任修罗教壮大,又要适当打压,在控制修罗教的同时,凭
借打压修罗教的行动发展自己的实力,提升威望,待到瓦剌按捺不住大举入侵,
朝廷疲于应付外患之时,殿下再联合武林同道,一举荡平修罗教,届时以殿下皇
室正统之身份,挟荡平异教之威名,举抵抗外患之大旗,昭告天下,必能号令天
下群雄,驱逐鞑虏,重夺帝位!」
一席话说得朱三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道:「舅公此言如同醍醐灌
顶,让朱某茅塞顿开,只是要想起兵的话,光靠武林中人恐怕不够,就算号召义
兵,也还需兵器补给。」
吴老大笑道:「殿下不愧为帝室之胄,骨子里流的是洪武大帝之血,思虑就
是周到细致,连起兵所需都考虑到了。这些对于别人来说难于登天,但对于殿下
来说却并不难办!」
朱三惊道:「此话怎讲?」
吴老解释道:「、四大世家世受皇恩,其家族之主都会鼎力支持殿下,
目前林家已然衰败,只余其三,但仍然不可小觑。南宫世家和慕容世家乃南方豪
门,所在之地皆是富庶之地,钱粮颇多,而燕京的西门世家乃是朝廷特批的兵器
制造之所,每年提供给边疆将士的兵器战甲逾十万之多,足可以装备数只精良之
师,若能再拉拢冉冉升起的蜀中豪门唐家,那胜算就更添一分。其二,老臣在江
湖中游历数十年,交游甚广,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其三,我常家虽然家道中落,
但门生故吏依然遍布四海,云南军中就有不少故旧,家兄常茂避居广西后,于当
地开枝散叶,子孙也都有所建树,且广西地处偏远,民风彪悍,士卒悍不畏死,
殿下举兵时只需亮明身份,老臣那几位侄儿必定响应,老臣再到云南军中策反一
番,殿下便可得到两只精兵,再有江南钱粮和燕京兵器之助,必能势如破竹,一
举成功!」
朱三听罢信心大增,如同吃了个定心丸,不无感叹道:「此皆是先辈之福,
朱某实在受之有愧!」
吴老道:「殿下此言差矣,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殿下乃是天命所归,
何来受之有愧之说,待到殿下平定天下之时,他们自然也少不了封赏。」
朱三点点头道:「舅公此言有理,朱某心中再无挂碍,就依舅公之计行事吧!」
吴老喜道:「好!老臣就等殿下这句话,只要殿下有心,不愁大事不成,我
们先了结采花贼之事,具体细节容后商议。」
朱三道:「好,我和小虎依旧去城外密林寻找采花贼的线索,稍后再议!」
说罢,朱三出门而去。
朱三走后,尚布衣犹犹豫豫地道:「叔父,侄儿心中有惑,不知当不当问?」
吴老道:「老朽知你所忧为何,可是太子殿下已然习惯海外生活,心中已无
雄心壮志,二殿下困居幽宫,生死尚且难料,遑论争夺皇位,而三殿下虽然好色
贪淫,但心思缜密,且胸怀远大,只要善加辅佐,未必不能成事!」
尚布衣道:「他真的是建文帝之后幺?」
吴老若有所思地看了尚布衣一眼,点头道:「南宫烈的情报不会有差,否则
不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来保全他,而且老朽在扬州时已为他看相摸骨,其骨骼清
奇、身怀异象,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