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家人碰到了,在冯勇的示意下,全部回到豪华特包间,桌上还放着蛋糕和礼盒。冯轶lun买了两张去欧洲旅游的机票,被冯勇丢在一边。
又叫了一波新的菜肴,重新上了红酒,冯立农举杯恭贺父亲和继母,也道歉:是我没准备好,对不起爸。
冯勇摆摆手:是你弟弟非要安排这一出,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讲究这些?
这话说的,仿佛梁春的意思毫不重要。
珂珊没有办法,跟在后面敬了一杯,冯勇很是和善,问起她的近况:好久没看到小珊了,你妈也很想你。有时间经常回来坐坐。
说着又问她生活工作上有没有什么不顺,转头把冯轶lun的机票挪过来:你跟赵家的婚事虽然不顺,但你还是我们冯家的掌上明珠,找个朋友陪你去外面玩一趟,喜欢什么就买什么,都算爸爸的。
说这话时也只有他是满脸愉悦,其他人各怀心思暗嫉丛生。
话题转了一圈,终于到了小北身上,那位周老师见是家庭聚餐,早早地告辞了。
讲起小北,冯立农在桌子下面握了握珂珊的手,由他出面解释,也没明说,只道是一个朋友家的孩子。他说话貌似很随意,但也把小北家的不容易浅浅地道了出来。一说起小北母亲如何心酸过活,小北又是怎么怎么,梁春在对面把镶着碎钻的指甲狠狠地掐进大腿里。
冯勇自然看得出端倪,但也不拆穿:奥,是很不容易啊。张小北吧,看着也是个好孩子。我们家生意做这么大产业这么多,也应该多回报社会。立农,你既然帮他们家,就好好帮。
冯勇看了看手表,最先离场。梁春灌了一口酒也预备走了,路过珂珊时,眼神冷得跟冰戳子似的,倒是还能对冯立农笑:立农....我在冯家,待你也不薄吧?
冯立农莞尔:您待我一向很好,我也感激您尽心尽力地伺候爸爸,我们家...
梁春打断他的虚伪客套,带着冯二少走了。
珂珊领着小北回去,一到遂良那间商住两用的破旧办公室,小北立刻把不自在的西装给脱个干净,眨眼间换上卫衣和破牛仔裤。
珂珊好笑地揉揉他的脑袋:你今天表现得很好。
遂良丢给小北一件格子衫外套:小屁孩不知好歹,好的东西用不习惯,专爱挑破烂穿。
小北愠怒地瞪他,珂遂良哈哈哈大笑,转而对珂珊道:现在你把他捅到梁春和冯勇面前了,之后呢?我看冯勇也不见得会把小北认回去,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犯不着再要一个没分量的。
珂珊踢掉高跟鞋,揉着脚腕:他是不见得会认。但是他知道有小北这孩子,跟他不知道是两码事。
然后呢?
然后...就是等着,等到梁春什么时候熬不住。
大家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珂珊的手机震动起来,一震就震个不停,珂遂良冷嘲热讽:这架势,还能是谁?
珂珊骂了一句干你屁事接起电话,罗良玺问她在哪里,她心里跟瞬间填满一杯蜂蜜般,提着嗓子仰着下巴轻慢道:在外面有点事。
罗良玺听她那调调,默了半分钟,这才道: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你过来接我。
珂珊当然可以拒绝,可就是没法轻易地利落地把一个不字吐出来,不耐烦地埋怨:这就是你叫人帮忙的态度?
罗良玺拿手指在听筒上敲击两下:要我跪下来求你?
珂珊咬着唇,匆匆地穿上鞋子跳着离开这里:如果我说要呢?
那头轻轻地笑了一声,跟猫有意无意地伸出爪子在人胸口上挠了两下,后劲非常。
行啊,你来,我跪给你看。
珂珊抵达产业园那栋清水大楼时,罗良玺已经等在路边,套着一件薄款藏青色长风衣,休闲裤卷到脚腕上,露出一截清镬的骨节。
车子直开到近前,珂珊下车来瞅他的脸:几天么刮胡子了?
罗良玺捏捏鼻梁,掀开外套把她包进去,又拿胡子拉渣的青下巴扎她:你看呢?
珂珊被他弄得又痛又痒,嘴角掩不住地溢出笑,于对方来说璀璨得像是日落的浓烈漂亮。
捏她的鼻梁:看你这样子,是不是不乖了?是不是去干坏事了?
哪有!珂珊否认,罗良玺把她塞进副驾,自己上了驾驶座顺滑地将车开了出去。
我们去哪儿?
罗良玺望着前面,掩不住的疲色:回家洗澡睡觉。
珂珊嗯了一声,到底是心疼,犹豫地偷偷地要去牵他的手,谁料刚好手机响了起来,男人顺手就接了起来。
智秀,嗯,怎么了?
珂珊伸出的手掌立刻握成一团,胸口紧着一团膨胀的气,深吸一口气极力听着听筒那边传出的女声。
罗良玺单手握住方向盘,接电话还能把车开得十分的漂亮:你喝醉了?
在男人问裴智秀在哪里时,珂珊掏出手机给叶晋打电话,电话一通就挂掉,改而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