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随意地趴在桌子上。
“金老”随意挥动手指,逗弄着一个最普通的哨虫,像是一位长者在玩弄小孩子。
一个形状奇特,用特殊的石材制成的虫哨被丢到一旁,只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它依旧被摆在桌面上。
如果是这具身体的原主,那个叫金老的,肯定不敢这麽玩。“金老”半微笑着,夜晚安静的时候,令他显得更加惬意。
显然金老早就死亡,现在操控他身体的是那条神奇的虫子。
他的眼神游离着,显然注意力也发散开。
“主人究竟想要做什麽。。”他口头微微低语,突然神情一怔,发现了自己的用词。随即脸上出现一阵懊恼之情,嘴里呸呸了两声。
为什麽我会下意识觉得他是主人,他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进化的材料!
脑中突然闪过前一夜的画面,金老两眼微微失神,指尖颤抖了一下。
他很快恢复过来,双眼重新凝聚出神色。而指尖下那只哨虫还在卖力地因为一点细微的颤抖而做出不同的动作。
突然,他屈指一捏,将那哨虫捏起,毫不在意地丢入口中,嘎嘣嘎嘣地咀嚼起来。
“嗯,在原本金老的印象中,破元门的宇炎义和宇平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而造成这种印象的,是因为他们会吃人。真是奇怪,疯子究竟是什麽意思?吃掉同类就算是疯子?那我们虫子不全部是疯子了?”金老又抓起两个虫子丢入口中,继续想着。
“还真是浪费啊,跟我们虫子差太多了,唔,之前去森林的时候,还听见她们谈论着自家雄性的输精管尝起来口感太差,没有其它部位那麽脆。虽然我不属於那个族群,但听到类似的事情也不会觉得奇怪。”
金老停下了口中的咀嚼,留着几个实力较强的虫子没吃。
“人类死掉以後一般是怎麽处理的?嗯,火烧或者是直接埋掉。好吧,这样确实是便宜了我们虫子,无论如何,死在森林里的魔兽或者是人类都是最美味的食物。不过也是,人类的口器好像有些简陋,如果让他们自己咬开肢体的话,会把乱七八糟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唔,这些记忆里的画面也太不优雅了。。对!可能这就算是疯子吧,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的虫子即便是族群里也不受欢迎啊。”一边想着,金老诡异地张开嘴,两排牙齿机械般相撞了两下,然後抬起胳膊,直接咬了下去。
噗嗤。
鲜红的血液和发黄的透明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金老脸上一阵难看,连忙松口,颇为嫌弃地看着那处被咬得几乎要脱离骨头的肉。
金老脸上一阵变化,突然,他将一根手指头放入口中,随後,双眼逐渐失去了神色。
咕吱咕吱的声音从金老口中传出,仿佛一只虫子正在顺着喉咙向外爬。
安静了大概有十秒左右,只见金老伸入口中的手指微微有些发胀,然後,表皮一点一点地变皱,很快,像是其中的内容被掏空,那只手指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透明到能看到其中的骨头和血管。
而其余的肌肉组织,则一点点变成液体,被一阵一阵的吸力从那根手指中抽取出去。
很快,那根手指几乎只能看见骨头,而金老的眼神也泛起神采。
一阵陶醉的神色浮现上来,金老爽快地吐出一口气,一脸玩味地欣赏着那根被掏空了的手指。
砰!
房门被一把推开,金老一下站起,脸阴沉下来,“谁!”
“我,宇平”一个矮小的黑斗篷从门後的阴影中钻出。进门後,他一眼就看到了金老手指的异样,问道:“你的手怎麽了?”
享受安静的金老被打扰之後,显然不太高兴,依旧微微躬身答道:“刚弄虫子,出了点小问题。”至於有没有大碍,金老也没准备再过多解释,宇平也不会关心。
宇平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便不看金老那个有些恶心的手指,找了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有个事情问你。”
“尽管说。”金老也顺便坐了回去。
只见宇平脸色变化了一下,县露出了少有的羞涩,但又很快恢复正常。只不过带着的兜帽更加深沉了些,“你,你知道,知道怎麽变性吗?”
“变性?”金老没有掩饰自己语气中的疑惑,因为不论是现在的虫子,还是曾经真正的金老,听到这个问题都会感到无比的奇怪。
变性?这也是个我们虫子能做到的事情,这些人类的想法确实有些奇怪。嗯,可能这就算是疯子吧。“金老”沉思了一下,半疯癫地笑了笑,给出了他认为最符合金老的回答,“把那套鸡巴卵子一割,差不多也就不是个男人了吧?”
宇平皱了皱眉,并没有生气,只觉得这确实是金老会说出的话,“那顶多算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我说的是真正的,变成女人。”
金老挑了挑眉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麽办法。
宇平咬了咬嘴唇,眼神中仿佛在做着什麽斗争,“你不是能跟那什麽毒宗联系吗?他们应该知道,你去帮我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