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降雨频繁。身形高大的男生自晨雾间哈出热气,一顿起床洗脸Cao作完毕过后,抬头便看见身后一张熟悉的面孔。
吓得他差点将头埋进装满热水的洗手池里,还以为自己睡迷糊出了幻觉——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路岁寒忍无可忍道。后背靠着一边瓷砖墙面,洗脸巾将脸上的水擦干。
“就这点出息,”郁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赶紧的,告诉我阮玉的下落,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问他家里人去啊,问我干嘛?”
“问得到我还来找你?”
“那我也说几百遍不知道了——你一直没完没了地问、还Yin魂不散的。我大清早的心情本来不错——以为你是来找我出去玩儿的,结果又是来问人。都说了不知道。”
“不知道个鬼!”郁束语气笃定道,“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你吗?咱俩都认识多久了,初中到高中到大学,都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还在一个宿舍,你别他妈跟我扯什么‘这都是缘分’,你哄哄那些小姑娘小男生就算了,别把这一套拿来给我看——装什么装,凭你‘交际花’路某人,及路家少爷的身份,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啊?还装傻,再装傻我现在立马抽你,信不信?”
路岁寒按了按自己的腹部,又开始挤牙膏刷牙。
“告诉我,”郁束踢了脚他的小腿,“阮玉到底在哪儿?”
“是被绑架了吗?还是被什么人关起来了?”
“他家里的情况我听阮芽姐说过,也是没谁了,我第一次听到有重女轻男的家庭。玉玉一直都没跟我讲过,他家里人好像也不是很热络提起他的样子……阮芽姐好像都结婚带孩子去了我也没找到她联系方式,烦死我了……”
“迟然跟迟雪也是,什么‘谜语人’啊……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不就行了吗?怎么感觉你们人人都在瞒着我干什么……”
“知道那么多干嘛……”路岁寒盯着镜面,含糊不清道。
“因为头疼啊,”郁束挠了挠自己的头,“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朋友啊?我连陌生人都不如吗?一无所知?”
“也没有吧。”路岁寒垂头漱口,“简单点不好吗?”
“那我感觉我现在跟傻子一样,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路岁寒可疑地沉默了下,又擦了几遍唇角,挺直腰背,裸露出的部分肌rou轮廓有几道显眼的结了痂的疤。
他回过身朝郁束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你这家伙真他妈头脑简单啊,羡慕死我了。”
“……狗东西,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路岁寒闻了闻自己的衣领,有一点汗ye的臭味儿了,夏天就这点不好,衣服才半天左右,“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家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不靠谱,所以不告诉你。”
“也不是不可能……去你妈的!”
路岁寒熟练地歪头侧身躲过拳风,一溜烟跑到卫生间门外将门关上反锁住,一气呵成,“在里面冷静会儿,乖。”
“我去你妈的,路岁寒——你这gui孙儿!把门打开!”
路岁寒充耳不闻地掏出一只蓝牙耳机,一边哼着歌曲,一边将自己床面上的杂乱衣物给折叠摆好。卫生间传来的拍门声跟踹门声愈来愈重——“劝你识相点,把门踹烂了就让你爸过来赔钱,顺手把你拎回去,省得又来烦我。”
“你干嘛啊,你是不是有病!”
“是。”
路岁寒揉了揉眉心,自烟盒抽出一支烟来,折射着灯光的打火机在指间灵活转动了下,才“咔哒”一声点燃。背靠着冰冷墙面,不一会儿便吞云吐雾起来。俊朗的面孔浸泡在氤氲腾升的烟雾里,眸色晦暗,眼下也是滞留的一层Yin影,烦扰似乎真的可以随着吐露的烟散去。
“……我有病行了吧,大哥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我问个人的下落怎么了!又没犯法!”
“那他是你什么人啊,这么关心?”
“……你是脑瘫吗?阮玉是我发小!跟你讲几百遍了!”
路岁寒吸了口烟,“是吗?我记性不太好,但你说他是你发小的话,他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你啊?”
“……”郁束沉默了下,毕竟事实摆在这里。
“你俩真的是发小吗?”路岁寒微微眯眸,“或者说,你这么在意他这个发小、关心他——我问过迟雪,他对你的态度你应该也是清楚明白的吧。换句话说,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你这个发小,所谓的朋友。”
“问来问去的,也没意思吧,他父母都没这么关心他。”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五分钟,路岁寒将没抽完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等烟味儿散差不多了,再将卫生间的门打开。
本以为郁束这家伙应该是听了他的话思考人生去了,结果一开门就撞上来给了他一巴掌:“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老子问你发小的下落,你给我搁这儿瞎分析啥呢!狗东西!”
路岁寒跟他是朋友、同学、室友,更是好